趙桓楚:“那就有可能是你們內部的人嘛,也有可能是某個退役的解放軍啥的。再說了,是誰幹的隻要一審那些個混混兒就知道啦,何必你我在這裏瞎猜。”
“你說得倒是容易。”蘭秋玲嗔道:“那人動手的時候都是以黑巾蒙麵,穿著一身夜行衣,就仿佛是電視裏的蒙麵大俠跳出來了似的,而且還不聲不響,連話都不撂一句。”
趙桓楚聽了噗的一聲剛喝進嘴的茶水都噴了出來,嗆得咳嗽不止,好容易理順了:“這哥們的愛好還真獨特。”
蘭秋玲白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了。說話間點好的菜上來了,兩人吃喝了一陣,蘭秋玲忽然又問道:“趙桓楚,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趙桓楚剛把一塊毛肚送進嘴裏,一邊嚼一邊道:“我一個打工仔能有啥打算?!還不就是多掙點錢,然後找個媳婦過日子唄。”
蘭秋玲:“就這樣?!”
趙桓楚:“還要怎麼的?”
蘭秋玲白了他一眼:“就沒想過繼續讀書,拿個文憑什麼的?”
趙桓楚:“秋玲姐,你別涮我了行不?我當初可是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的,高中學的那點兒書本早就就湯喝稀飯了。我二十多歲了,難道你還打算讓我回學校繼續讀書去啊?”
蘭秋玲:“想不想聽我跟你講個故事?”
趙桓楚怕她繼續勸自己去讀書,索性埋頭苦幹,把鍋子裏的羊肉毛肚鴨腸一頓猛造。蘭秋玲也不管趙桓楚的反應,自顧自道:“這故事說的是個作家,有一天這個作家呢到鄉下采風去,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在放羊。作家走過去問這小孩說:‘你為什麼要放羊啊?’放羊的孩子回答他:‘賣錢!’作家繼續問他:‘賣了錢幹什麼呢?’放羊的孩子回答:‘娶媳婦!’作家又問他:‘娶媳婦幹什麼呢?’放羊的孩子說:‘生娃!’作家問:‘生了娃又幹什麼呢?’放羊的孩子回答:‘放羊!’”
聽到這裏,趙桓楚在也憋不住了,撲哧一笑,噴的汁水到處都是,這回他可是真被嗆著了。要知道那是火鍋,四川火鍋辣味極重,嗆得他涕淚長流。
蘭秋玲一邊遞過紙巾一邊嗔怪地道:“你笑就笑吧,嘴裏含著東西怎麼也笑得這麼厲害,就不怕被嗆出毛病來?”
趙桓楚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鼻涕,一邊道:“秋玲姐,你這嘴可真夠損的。你知道鄉下讀書有多麼不容易麼?學費,生活費,書本費,就這三大塊倆夫婦打工都未必管得夠,還不說將來考上大學。我媽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爹也不知道跑哪個犄角旮旯去了,我自己一個人打工三年多,也不過才存了一萬多塊錢……”
蘭秋玲:“我也沒說非得要你回去重新讀高中啊,你可以一邊工作一邊自學然後參加自學考試嘛,隻要你肯學,照樣也能拿到文憑。有了文憑就可以考研究生啊,將來可以找個更好的工作過更好的日子,不挺好麼?”
趙桓楚聽了訝道:“誒,還有這種事?”
“怎麼沒有?!”蘭秋玲說著從衣袋裏掏出一份打印好的,有關自學考試方麵的介紹的文件來遞給趙桓楚:“可不是姐姐騙你,我是真希望你能多讀點書,能有個好工作,將來……嗯,將來可以過得更好。”
趙桓楚注意力都被文件中的內容吸引住了,自也聽不出蘭秋玲言外之意,看了半晌之後,抬頭道:“看起來倒蠻吸引人的,隻是這些課程可都是大學課程啊,沒人輔導的話,這可不容易辦。”
蘭秋玲:“這個你不用擔心。畢竟我可是上過大學的,正經的本科畢業生,隻要你願意學的話,我可以輔導你嘛,不過到時候你要是不努力,我可是要打你手板的。再說了,自學考試所得的文憑,很多時候比正經本科院校培養出來的含金量都要高,因為寬進嚴出,一切必須通過自己一門門地考過去。”
趙桓楚想了想:“秋玲姐,這事不小,能不能容我考慮幾天。”
蘭秋玲:“可以,不過可不能考慮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