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解放軍陸軍總醫院,蘭秋玲站在走廊裏神情焦急:“大夫,你可一定要把他救過來啊。”
大夫揭開口罩,神情輕鬆:“放心吧,病人沒什麼大礙,隻是左腿骨折,需要好好調養一陣子。”
蘭秋玲這才鬆了一口,低聲道:“這小子,下手也太重了。”
大夫一愣:“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蘭秋玲自知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那大夫,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大夫:“可以是可以,不過病人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畢竟傷及骨骼,需要多休息,時間可不要太久。”醫生說完了這些,轉身去別的病房了。
蘭秋玲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見床上躺著個濃眉大眼,形貌威武,左腿卻被固定在床架上的病人。那人爽朗一笑,道:“想不到躺在醫院裏卻能得到這種待遇,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找個機會自己把腿給打斷了。”這人是蘭秋玲同警校畢業的學長劉飛熊,外號薑太公。
蘭秋玲聽他明明受了重傷卻還不忘調侃,啐了一口,搬過了一張凳子坐下:“早知道你躺醫院裏還這麼龍精虎猛的話,我就不該巴巴地跑來看你了。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來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
劉飛熊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老祖宗的話可真是沒錯的。平日裏我自負功夫不錯,想不到這次一個照麵就被人放翻了,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怎麼,就連你都不是對手?”蘭秋玲不由得吃了一驚:“在警校的時候,你的格鬥成績可是全校第一啊。”
劉飛熊神色頗為沮喪:“那也得看跟什麼人比啊。那家夥簡直就不是人,那動作、那招數,我當時甚至懷疑是不是地球超人突然間動了凡心,跑來跟這幫人為難呢。你也知道我的功夫雖然不算很高,但是卻連他動作都沒看清楚,呶,眨眼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蘭秋玲:“難道就沒人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
劉飛熊搖搖頭:“那人帶著個黑頭罩,穿著身夜行衣,就剩倆眼珠子露在外麵,我又沒長透視眼,哪裏看得清楚他長什麼樣?不過……嗯,怎麼說呢,我總感覺這人非常年輕,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還有就是……”
蘭秋玲:“你吞吞吐吐地幹什麼,有什麼就說啊。”
劉飛熊看了一眼蘭秋玲:“我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啊,我當時若不是看出來人是個男的的話,我差點就以為是你在出手了。”
“你腦子秀逗了?”蘭秋玲道:“我的功夫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的不好說,最起碼打不過你。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飛熊笑了:“這我當然知道了,不過秋玲,你應該知道同樣的功夫在不同的人手裏施展出來的話,細微曲折處是有顯著的特征的,臨機應變的時候特征更是明顯。來人使的是咱們在警校學的那一套擒拿製敵術,傷筋骨不傷人命,我和他隻一個照麵,你知道他打斷我的左腿使的是哪一招嗎?”
蘭秋玲:“你可別告訴我是‘轉身背摔倒搬枝’!”
“很不幸被你言中了。”劉飛熊看著蘭秋玲,眼中溫柔之色一閃而過:“我當時情急之下,用的是‘餓虎擒羊兜心頂’。卻沒想到這家夥先是使了一招‘矮身屈肘衝心捶’,接著就是‘轉身背摔倒搬枝’,然後我就躺下了。唉,真是不可思議。”
若是旁人,恐怕是聽不懂的,但是蘭秋玲可不是外行。“餓虎擒羊兜心頂”這一招勢狠力沉,雙手成抓扣住敵手雙肩,同時接力上躍起右膝撞擊對手心窩。招式簡練,但在實戰格鬥中卻非常實用,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一旦敵手猝不及防被兜心頂了一膝蓋,一瞬間的衝擊力就可以將敵手頂得仰麵倒地,頂心的膝蓋就自然壓倒了對手的脖子上去了。
在實戰格鬥之下,這一招幾乎算得上是殺招!“矮身屈肘衝心捶”則和上一招構成了一個攻防的套子,對手擒肩則就勢矮身使得對手無力可借,同時屈肘下撞破其頂心膝,同時借勢上撞對手胸口。因為起膝頂心必然上躍,衝心一肘就能將敵手頂在空中,這樣先手就轉到了自己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