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趙桓楚的脾氣開始變得沉穩了,畢竟這一次的教訓對他來說可是異常深刻的,也難怪當初老頭子在教自己習練家傳武藝的時候總是一再告誡他不能魯莽行事。隨著他心性越來越沉穩,內功竟然也在個把月之內將第二層修煉圓滿,隻待時機到來,就可以突破第三層境界。
向後的這段日子,可謂是趙桓楚終身難忘的記憶。
從這以後,趙桓楚依然堅持每日的功課,月初月末也不忘跟自己大伯打電話問一問有沒有自己父親和爺爺的消息,可每一次都已失望而告終。
蘭秋玲隔三差五地就來跟他討教討教有關內家功夫的內容,其實那時候趙桓楚功夫不深,見識也還太淺,能夠告訴她的早就告訴她了,但是他卻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甚至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
當然了,趙桓楚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警察所用的那套反關節擒拿製敵術他是學了個透徹。
築基外功和用於實戰格鬥的拳法是完全不同的,前者隻要肯下工夫,日子一久也就能收到效果,可用於實戰的拳法則不但要有明白人隨時拆招,還要有人和他搭手喂招,用以熟悉實戰之中的每一步的情況,做到心中有數。
要說內功蘭秋玲肯定是不如趙桓楚的,但是實戰格鬥可就完全不同了,做他師父是綽綽有餘。眾所周知,無論軍校警校,擒拿製敵實戰格鬥是必修課程,絕對不缺合適的過招對手。
剛開始,趙桓楚身上隔三差五地就會青一塊紫一塊,這姑娘下手可是一點兒都不留情麵的,說摔他一跟頭絕不會隻摔他一個屁墩,說揍他一個熊貓眼就絕不會打他個鼻血長流。
十幾天過後,趙桓楚就能跟她平手一戰了,甚至偶爾還能勝她一招半式,到了後來,蘭秋玲甚至清楚地知道趙桓楚壓根就是讓著她,是不是故意讓她揍個熊貓眼逗她開心。
這日子對於趙桓楚來說,反正是挺開心的,兩個多月後,有天下午趙桓楚正在流水線上熱火朝天地理貨撿貨呢,忽然聽到下麵門衛室的保安在樓下扯著嗓子喊:“喂,趙桓楚,有個女的打電話找你。”
車間的工友聽了紛紛哄笑起來,都說趙桓楚不聲不響地在外麵“摳妹兒”,現在人家姑娘電話都打廠裏來了。趙桓楚脖子一梗:“笑啥笑,沒見過啊?”
一見趙桓楚這模樣,起哄的起哄,打口哨的打口哨。起哄歸起哄,其實趙桓楚也想知道到底哪個女的打電話找自己,一溜煙跑到門衛室接起電話:“我是趙桓楚,你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蘭秋玲的聲音:“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一聽到蘭秋玲的聲音,趙桓楚沒來由地一陣麵紅耳赤,好在隔著電話呢,蘭秋玲看不到趙桓楚的臉色:“今晚有空嗎,下班以後我請你吃飯。”
“有空有空。”趙桓楚心裏卻有些奇怪,除了上次她請自己去吃了一通大排檔之外,從沒有主動提起要請自己吃飯,今兒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啊。
蘭秋玲:“有空就好,到時候要是敢不赴約,我就到你廠子裏來銬你去。”
“別介別介。”趙桓楚:“你可千萬別提這茬,一想到手銬啊我就怕。”
蘭秋玲:“怕就好,今晚八點,市中心,沃爾瑪旁邊,重慶火鍋城。我到時候可能會晚點,如果你先到了的話,就先上去,我已經預定好了位置,到時候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掛了電話以後,趙桓楚不禁在心裏尋思是不是要換身好點的衣服去,來深圳這麼久,市中心他可一次都沒去過。一來是市裏消費實在是高,不是他一個窮打工的可以承受得起的,二來嘛,也是因為市中心離自己打工的地方實在是太遠了,坐公交車都得個把小時才能進市區,沒什麼事自然沒必要往市裏鑽。
這一下午他幹活總是走神,一不小心還撿漏了一些產品,把不合格的東西給漏過了。趙桓楚的工作是負責最後的質檢環節,是產品出廠的最後一步,就這紕漏被車間主任一頓好罵,還被罰了五十塊工錢,這一天他算是白幹了。
好容易挨到下班,一等下班時間一到,趙桓楚便迫不及待地衝到自己的出租屋換了一身看上去還上的台麵的衣服,又對著鏡子梳理了一番,覺得沒什麼問題以後這才興衝衝地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