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首席經濟刺客——糧食(3 / 3)

管仲的策略之三,就是以狐皮製代國。與之前的計策相同,管仲勸桓公令人到代國去高價收購狐皮,隨後代國便又發生了與前麵幾個國家相同的一幕,很多人紛紛到山野中去捉狐狸,糧食生產被荒廢。在代國陷入糧食危機之時,北方的離枝國乘虛侵擾。不得已的情況下,代國便投靠齊國,就這樣,齊國一兵未動而征服了代國。

這便是糧食戰爭的威力,美版戰國策與管仲的3個計策如出一轍。

首先,美國開始調整自身的產業結構,在調整中很多加工工業被淘汰。美國重點發展高附加值、高技術產業、以金融為主的服務業,與此同時,美國開始向亞洲國家廉價出口糧食,使其國內的農業被擊垮。而被美國所淘汰的一般加工工業成了這些國家的重點產業。

其次,待亞洲各國大力發展一般工業之後,政府也開始鼓勵國民提高生產效率,待過了數年之後,美國便開始有意地減少農田作物的出口,這時,這些亞洲國家的糧食供應便被美國所掌控。

美國的這一政策是極為有效的,一些數據便能集中體現這一外交策略的高瞻遠矚。

根據2008年的統計,日本的糧食自給率由37年前的77%下降到了27%;韓國原本是一個糧食可以自給的國家,但是由於美國的策略,致使其自給率下降到了26%。現在,日本和韓國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糧食進口國家,而他們也光榮地成為美國的“盟友”。

在亞洲國家降低糧食產量的時候,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糧食生產國和出口國,其出口的糧食占據了全球的大半江山,其中大豆產量占全世界的427%,玉米產量占344%,小麥產量占116%。

美國一躍而起成為糧食大國後,便經常利用糧食作為武器來發動無聲戰爭。在上世紀80年代,蘇聯糧食歉收,正當此時,美國開始禁止對蘇聯出口糧食,並明確發布法令,減少1/3的小麥種植麵積。這一“火上澆油”的行為致使蘇聯不得不在國際市場上大量采購。很顯然,減少生產小麥必然提高糧食價格。

而在如今,美國上演了用糧食生產生物燃料的好戲,這與禁運和減產無異,都是一種提高糧食價格的助推手段。

在美國效仿管仲的第一步時,采取了一個主要的手段,那便是“糧食補貼”。這種糧食補貼的手法能壓低全球的糧食價格,而糧食價格的降低,能直接打擊其他國家的農業生產能力。

在全球貿易自由化不斷發展的大形勢中,美國在農業補貼的問題上保持著一貫不變的方針,讓很多著名的經濟學家看不懂。事實上,絕大多數的歐美學者都對此感到迷惑不解,直到烏拉圭回合烏拉圭回合:1986年9月在烏拉圭的埃斯特角城舉行了關貿總協定部長級會議,決定進行一場旨在全麵改革多邊貿易體製的新一輪談判,故命名為“烏拉圭回合”談判。這是迄今為止最大的一次貿易談判,曆時7年半,於1994年4月在摩洛哥的馬拉喀什結束。談判幾乎涉及所有貿易,從牙刷到遊艇,從銀行到電信,從野生水稻基因到艾滋病治療。參加方從最初的103個,增至談判結束時的125個。的談判變成了多哈回合多哈回合:2001年11月,在卡塔爾首都多哈舉行的世貿組織第四次部長級會議啟動了新一輪多邊貿易談判,又稱“多哈發展議程”,或簡稱“多哈回合”。談判內容包括農業、非農產品市場準入、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爭端解決、貿易與發展等議題。,人們才對美國農業補貼問題有了新的認識。

在美國發動糧食危機的過程中,生物能源的研製成了完美借口,而事實上,美國的農業補貼也是與生物能源問題相並列的兩大策略之一。生物能源計劃致使美國搶占了許多發達國家的糧食用地,而糧食補貼則擠垮了發展中國家的糧食生產體係。

美國堅持發放糧食補貼,這大大地刺激了發達國家的糧食生產,而過剩的糧食就會在一些農業貼補水平低的國家做廉價傾銷,這樣一來,在美國與其他發展中國家之間便出現了巨大的產業錯位。發展中國家一改幾十年來發展農業為主的產業模式,致使本國的糧食產量逐年降低,而發達國家的工業漏洞剛好由發展中國家來填補。長此以往,一場由美國主導的糧食貿易危機浮出水麵。在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互補的格局被打破之後,發展中國國家自然會處於劣勢,畢竟糧食才是關乎本國經濟的命脈。

美國的農業貼補政策,正是讓別國的農民離開土地、走向城市的陰謀。

至此,很多國家已經處於危險的境地,而隨後生物能源這一科技新貴的出現加劇了世界糧食危機。當全球糧食缺口越來越大的時候,很多用於種植糧食的土地被用來種植能源生物,在這種情況下,農民更加無奈,不是改種其他經濟作物,便是到城裏打工。

基於目前的這種狀況,印度工商部長卡邁勒·納特在《華爾街日報》發表文章《扶正多哈》,他認為發展中國家的農民在補貼有限的情況下與那些享受著政府高額補貼的美國農民去競爭,這是一場必敗的戰爭。就現實而言,發展中國家的政府是無力與美國政府做財力競爭的。

很顯然,如果美國繼續推行高額補貼,那麼很多國家將會紛紛落網,美國糧食會被運送到世界各個國家,出現在每個人的餐桌上,而這是非常可怕的。美國本身還擁有許多未開墾的土地,要成為世界大糧倉是完全有可能的。

美國的糧食補貼政策由來已久,在上個世紀20~30年代的經濟危機時期,“低吸高拋”以價格收入支持為主要手段的農業常平倉製度。在當時,美國政府的這一製度得到了美國農民和農產品消費者的普遍歡迎。的糧食儲備體係就已經建立起來。

到了1996年,美國開始采取直接的農業補貼政策,並以此來代替原來的糧食儲備製度。這樣一來,政府將不再通過“低吸高拋”來宏觀地調控糧食市場,而是簡單地支付糧食加工商收購價,並向農民支付使其能夠維持農場的價格差。

美國對商品化農產品的補貼采取了一定的分配製度。自1998年以後,這樣的補貼一直穩定在每年200億美元的規模上,而其中有4/5的補貼都支付給了農民和農作公司,規模越大的農場主所得到的份額也就越多,在這樣的政策激勵下,美國的農業越來越發達。

美國在2007年5月通過了新農業法案該法案對小麥、大麥、燕麥、大豆和其他一些農作物種植者的補貼進一步擴大,並為蔬菜和水果種植者提供新的補助。同時,該法案還提高了食糖生產者的貸款比率,並提供更多的資金用於在未來5年支持可再生能源和耕地保護項目。。該法案中規定,從2007年到2012年的5年間,美國聯邦政府用於農業的補貼應為2900億美元。從法案的規定可以看出,美國政府大大提高了農業補貼份額。這不禁讓人們想到在美國曾經通過的新能源法案,該法案中規定,要擴大生物能源的產量。這兩個法案交相輝映,除了表明了美國發動糧食戰爭決心外,也表明糧食將取代石油成為地緣政治中的新王牌,這一說法絕不是空穴來風,人類將迎來新一輪的資源大戰,而這場大戰最終的目的無非就是掌控世界經濟命脈,抓住資本的流向。

第二張地緣經濟王牌

在2008年4月27日,墨西哥《每日報》上發表了一篇名為“石油與食品價格上漲的地緣政治”的文章。文章中的一行大字驚人耳目:“美國斯特拉特福戰略預測機構指出,糧食已成為地緣政治中的王牌”。

美國是糧食生產大國,同時也是糧食出口大國,可以說,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糧食囤積者。早在70年代,美國成功地將石油與美元綁定在一起之後,石油便成了美國人手中的王牌。美國人深知,隻要牢牢地控製了石油,那麼美元的地位也會隨之穩固,美國就可以牢牢地將鑄幣權握在手中。

然而,從長遠上考慮,雖然石油是可再生資源,但是由於其消耗的速度驚人,而循環再生的時間較長。所以,尋找新的美元信用支撐物對於美國而言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此時,糧食無疑成為美元的又一籌碼,而且也是最具威懾力的籌碼。

對於美國而言,用糧食發動戰爭無異於“一石四鳥”。

首先,尋找新的生物燃料確實是曆史發展的必然,這一方麵的科研對於美國而言具備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其次,提高了農產品的價格之後,美國政府可以減少對農業的補貼。

第三,美國限製糧食的出口,那麼依賴美國糧食出口的多個中東國家將陷入混亂,這也是擊中石油大國軟肋的妙招。

第四,隨著糧食危機的加劇,美國的影響力必將增強,那麼其美元霸權也將更加穩固。

排著隊領飯吃的饑民在糧食危機爆發後,所有證據都指向美國,而美國智庫外交學會的會長理查德·哈斯卻向世人稱:“美國的霸權時代已經宣告終結,這個世界將陷入沒有明確主導權力的狀態。”理查德·哈斯的說法引起了許多人的質疑,美國斯特拉特福戰略預測機構稱:“美國的全球影響力並未削弱,美國仍然在推行單邊主義,而此次糧食危機正是一個鮮明的事例。”

很顯然,這次糧食危機實際上是一場有預謀、有目的的戰爭。在這場戰爭中,美國又成為贏家,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糧食囤積者,美國成功地製服了很多“不聽話”的中東國家。各種益處也隨之而來,此次糧食危機不僅威脅到了中東國家的內部穩定,還有可能重新整頓世界格局,將美國的霸主地位重新確立,並且確立得更加穩固,更加長久。

在危機爆發之後,人們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糧食價格的穩定比石油價格的穩定更為重要。要知道,糧食出現短缺,將直接影響到政府的正常運轉。人們在失去基本的生存保障之時,就會變得瘋狂,從而引起社會混亂。而更為嚴重的是,全球金融體係也將會因此而陷入坍塌的險境中。

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糧食儲備者,其擁有的最為先進的經濟武器就是糧食。糧食已經成為了美元的下一個信用支撐物,這是無可置疑的。

斯特拉特福機構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在糧食問題上,美國將是贏家,它可以通過建立類似歐佩克的糧食生產者輸出國組織來共同製定糧食政策。”而可以預料到的是,以美元作為購買糧食的唯一貨幣必定成為其政策之一。很顯然,糧食成了權利的工具。

當糧價攀升、糧食市場的秩序被擾亂的時候,那些囤積居奇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積累金錢,而這金錢必定是美元,這樣一來,美元的地位將再一次被重新定義。所以說,地緣經濟中的王牌將是糧食,而美國將再一次成為“全球範圍內最具影響力的大國”。

美元的世紀“新寵”

糧食危機發生後,世界各國都開始積極地行動起來。2008年,亞洲的一些大米輸出國積極地宣布將成立“大米歐佩克”,其中的成員國包括泰國、越南、緬甸、老撾、柬埔寨等。這一組織旨在共同議定米價,以此維護共同的利益。

很顯然,人們開始積極地走向聯合,以對抗不可預料的災難。但是這一動作的效用顯得微乎其微,世界格局的轉變和經濟危機的爆發,很多時候隻操縱在少數人的手中,而在這少數人之中,就有美國的一席之地。

“石油美元這一體係能夠維持多久”成為了很多國家最想知道的謎底,可以猜測到的是,當“石油美元體係”走向崩潰之後,美國必定會尋求一種新的替代品,以此來作為新美元體係的“錨”。在全球範圍內,誰掌控著這一資源或商品,誰就擁有了鑄幣權,那麼它就可以取美元而代之。但是,很明顯美國的狀況更符合這一條件。

也許上述的“大米歐佩克”也是因為一些國家看穿了這一現象才被提出來的,但是,大米的生產國和消費國都局限於亞洲,所以,它的影響範圍是非常有限的。因此,不論這一組織能否得到成立和公認,都無法產生大的號召力。

當美國采取慣用的貶值策略來削減自己的債務、向世界輸出危機時,很多國家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擁有鑄幣權遠遠比擁有龐大的外彙儲備要實際和關鍵得多。

糧食危機爆發後,各國紛紛致力於挖掘本國的優勢,並將優勢發展成為一個國家的政治和經濟核心,以此來作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籌碼。這一發展方向,美國早在阿拉伯向歐洲和美國禁運石油時就發現了,而其他國家在大麵積的糧食危機爆發之後才慢慢地領悟。而這一領悟必將使很多國家投身於資源爭奪戰之中,並使各資源領域內的競爭愈演愈烈。

全球化發展之初,經常會出現這樣的現象: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利用自己強大的產業實力、雄厚的金融資本向全球範圍內滲透,在滲透的過程中,便逐漸地掌控了其他各個國家的資源,與此同時也掌握了資源的定價權。這實際上就是一種單項掠奪,是不利於全球經濟發展的。

因此,當這一強權國家陷入危機衝擊或周期性衰退之中時,也必然會使全球經濟陷於衰退,甚至停滯。例如,美國經濟的降溫致使全球貿易萎縮。

事實上,糧食危機的出現也是一種經濟全球化的產物。美國一直著力於推行全球化經濟,其貨幣政策也是緊緊地圍繞著這一原則進行。所以,當美國減少糧食出口時,一連串的反應發生了,許多其他國家也都紛紛地向其效仿,而那些主要依靠糧食進口的國家則隻能提高價格,致使物價上漲。

事實上,此次糧食危機發生的根本原因在於產業資本和金融資本的瘋狂助推,最終致使糧食危機蔓延。美國在向世人展示自己在全球領域的定價能力和無人企及的強大影響力,這一政策致使糧食的貨幣屬性突顯出來。而美國的另一目的——讓糧食問題成為國際經濟的大問題,也成功地達到。糧食與幾十年前的石油一樣,成為政治與經濟的“混合品”。

此時,即便是糧食本身的生產和消費屬性與石油相差甚遠,在美國的“精心包裝”下,它也與石油一樣,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在這一次的糧食危機過後,每個國家都會將糧食問題列為重中之重,這是無可置疑的。美國在製造這場危機的過程中,向世人透露著了一個新的訊息:“糧食美元”即將誕生。而且,它比“石油美元”更具有穩定性和持久性。

由於農業是人類最為基礎的產業和最具有戰略性的產業,而美國作為全球最大的糧食生產國和出口國,其農業的發達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美國對於農貿產品的調節和控製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要知道,美國的玉米出口量超過全球60%,大豆占40%,小麥接近30%。所以,美國製造出“糧食美元”的可能性是極高的,而糧食成為美元的新夥伴是具有足夠資本的,現在已經成為美國展現國際競爭實力的重要標誌。

美國企圖通過改變糧食的供求關係來促成“糧食”與“美元”這一段姻緣,不但擴大了美國的國際影響力,還使美國的貨幣霸主地位更加穩固。“糧食美元”將成為美國的經濟武器,促使美元的回流,同時遵從資本的意誌,正如以往的石油美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