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依舊在一旁喃喃嘀咕,人家天生就是一對。
我想在她這句話後麵添上“狗男女”三個字當做賓語,不過這三個字一箭雙雕,會誤傷到羽洛,隻好將它咽進肚子裏,那種難受好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自己覺得不夠爽又自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宋忠曾經在美國呆過一段時間,對外自稱海龜。但說他呆在美國,倒不如說他呆在娘胎,因為算上十月懷胎,他在美國總共就呆了一年。宋忠出生兩個月後,外祖父所在小區的街道辦事處的張大媽突然來電話,說外祖父已死在屋內半月之久。張大媽之所以發現外祖父的屍體,是因為外祖父拖欠了兩個月的水電費,心想,用水電不交費好比享受特殊服務後賴賬,更想到自己年輕時不為人知的種種遭遇,怒上心頭,拚命敲門。不料裏麵仍舊沒有絲毫動靜,張大媽驢脾氣,見裏麵沒動靜越敲越激憤,最後索性用力一腳踹出去。門板脫離門框飛出幾米遠,巧妙地將老人的屍體掩蓋起來,張大媽對豆腐渣工程一陣感慨,然後箭步衝進屋裏,跳上門板,說,你他媽再不交保護費——不,水電費,信不信我踩死你!其實她應該說,信不信我踩“死了的你”。
待張大媽發現自己真是踩了死人,腦子一片空白,急忙撥打120。在這漫長的等待裏,張大媽不僅成功的把門重新安上,而且還用手機玩了七局俄羅斯方塊。醫生姍姍來遲,摸了老人的身體,感覺一陣冰冷,訓斥說,你他媽腦子沒毛病吧?死人你打120,還真以為免費電話都是可以亂隨便打的?走走,我們回車上繼續鬥地主。
張大媽愣在原地,想今天真他媽的晦氣,遇到的一個比一個猖狂,原想這樣一走了之,但又擔心屍體發臭影響到自己家裏,翻箱倒櫃,發現這老頭膝下還有不孝子。張大媽按照電話本上寫有“兒子”的號碼打過去,半天才有人接聽,說,喂,你是死老頭的兒子嗎?
對方不明白張大媽說什麼,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張大媽知道自己沒講清楚,又接著說,我是樹源小區街道辦事處的張大媽,住在三棟七樓姓宋的老頭死了,你是他兒子嗎?
對方傷心過度又是沒有反應,張大媽以為自己還沒完全講清楚,繼續說,他已經死了好久,屍體都快要發臭了,你快回來替你家老爺子辦後事吧。
對方聲音帶著哭腔,說,謝謝您,明天我就從美國回去。
大媽聽見他說這句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原因不是對方義無反顧的孝心,而是國際長途漫遊。
宋忠的父母回來後送了許多禮品給張大媽,說要不是她在關鍵時刻的臨門一腳,指不定老人現在還是死無葬身之地。大媽說,當時情況緊急,我敲了好多次門裏麵也沒人應一聲,最近一段日子也沒見老頭子出來散步,我這個心糾結啊,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擔心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隔了幾天,索性什麼也不顧,把門踹開,門開後就看見老頭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說著,用紙巾擦了擦沒有眼淚的眼睛。
宋忠的父母擔心同樣的悲劇發生在奶奶身上,決定回國發展,於是連同呆在娘胎時間才勉強湊夠一年的美國生活,成了宋忠左一個美國文化,又一個自由民主的堅實依據。
我以退為進,賠著笑臉說,班長大人,他倆什麼時候好上的?
王珊嘴快,說,誰說他倆好——不對,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聽見她前麵說的話,差點跳起來,說,什麼!你意思是說他倆沒好?
王珊自覺說了不該說的秘密,急說,哎呀,我又不是他們我怎麼知道,你自己跑步吧,我回去了。
我還想問她,不過她回頭瞪了我一眼,嚇得我急忙用手把嘴堵起來。
經過多方打探,我知道楊羽洛和宋忠的關係越過朋友而止步於情人,也就是說,大家平時約在一起吃飯可以,但牽手就不行了,這叫曖昧階段。曖昧階段好比戀愛前的試用期,別人雖然看在眼裏,但是雙方還不能對外宣稱彼此是情人關係。我不能保證他們的“試用期”就是在一起的有效期,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過期,於是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向趙軒和小智求助。
他倆異口同聲的說,扮成木乃伊就可以了啦。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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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