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傾低頭，在他耳邊輕輕道：“你要是不想連累我，就乖乖跟我一起鑽狗洞！”
“你！”十七氣急，卻隻能說出這麼一個字。
衛文傾毫不示弱，說不走就不走，嘟著嘴蹲在他旁邊，大眼瞪小眼。
胡同口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火把也越來越亮。
時間緊迫，再沒有思考的餘地。
十七低低說了聲：“走。”
衛文傾指著洞口，“你先。”她怕自己爬進去了，十七會食言不走。
十七拽了她的手，當先撅著屁股爬了進去，那隻握著衛文傾的手，死死的，緊緊的，將衛文傾拽得生疼。
十七一爬進去，就用力，將衛文傾也往裏拉。衛文傾被他的大力拉扯了一下，不小心撞在了洞口處，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出來！”那三個黑衣人立即意識到，人真的在這裏，趕緊快步往裏走。他們的腳步踩在胡同裏厚厚的梧桐葉上，沙沙碎碎，踏得衛文傾的心，一陣慌亂。
來不及細想，在火光照過來之前，她伸直了身體，任由十七一個用力，像拉板子一樣拉了進去。
終於是逃脫了那如地獄一般的胡同，可是他們並沒因此而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
胡同裏的腳步聲，停下來了，就停在剛剛兩人坐著的地方。
他們手裏的火把放得很低，低到他們在這邊，都能看見光亮，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卻沒感覺到溫，反而是陣陣寒意。
“我們猜的沒錯，那小子剛剛就在這裏。”其中一人道。
那位漫堂主也踏步進來了。就有另外一人躬身道：“堂主，這裏有一個狗洞，連著衛家，可能是從這個洞，鑽到衛家去了。”
十七握著衛文傾的手，更緊了。悄悄給衛文傾打了個手勢，指著狗洞一旁，示意衛文傾跟著他，一起躲到旁邊，衛文傾聽話地點點頭，輕輕挪了過去。同時十七舉起了手裏的劍，架在洞上方，衛文傾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她意識到，如果有人敢從這裏鑽進來，十七絕對會毫不留情一刀砍下去。
十七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暴戾之色，咬牙扭過頭去。
“堂主，我們……”這道聲音微微帶點遲疑，顯然對於鑽狗洞這種事，他們是不願意做的。
漫堂主輕輕笑了笑，道：“不過是衛家而已，我們去衛家要人就是。”
漫堂主聲音落，便踏著落葉走了。隨後幾人也沙沙踩著那厚重的落葉遠去。細細碎碎的聲音，踩碎了一地荒涼和絕望。
衛文傾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下午落水後還有些潮的衣服，又一次濕了。
十七看了看衛文傾，忽然道：“謝謝。”
衛文傾擺擺手：“不客氣。”
“再見。”十七抿著唇，忽然一躬身，又向狗洞爬去。
衛文傾一愣，忙去拽他：“你幹什麼去？”
十七道：“我不能在這連累你。”
衛文傾歪頭：“所以你要從這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