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傾的眼睛暗了暗,道:“哥哥,那是因為,文傾不想給娘添麻煩。”
上一次的執著,讓她差點害了娘的性命,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娘?”
“嗯。”衛文傾重重點頭。
“娘……很重要麼?”那人忽然問,聲音裏竟帶了絲絲顫抖。
衛文傾又重重點頭:“娘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人沉吟了一會,又問道:“你娘,對你是不是很好?”
“當然!”提到這裏,衛文傾忽然想起院子裏不知道發生什麼,趕緊彎腰要進去。
此時,胡同外忽然亮起火光。
有人舉著火把站在胡同口,一邊手裏還拿著一把三尺多長的劍,探著身子往裏麵看。
那人忽然低低說了聲:“快走。”
衛文傾轉頭看去,胡同口明亮的火光照到這裏來,隻剩下了微微一點,但也能叫衛文傾看清他的臉。
他長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眉毛濃濃的,鼻子很挺,皮膚有點黃,整個人卻很瘦,像是沒吃飽飯一樣。
大約十歲左右年紀,卻像七八歲的樣子。衛文傾忽然就想起那個給她衣服的九皇子,他們的個字,差不多高呢。
他的肩膀肯定是受傷了,他一直用手捂著,血汩汩從指縫裏滲出來,那血的顏色很暗,像黑的。
胡同口稀稀拉拉又傳來了幾聲腳步聲,三五個黑衣人忽然都出現在那裏,手裏都握著劍,衛文傾心裏一緊,她看出來那些人手裏的劍,和身邊這個人的劍,長得一樣,她側頭看他,發現他的臉,忽然變的蒼白了。
她輕輕地移步過去,在他身邊蹲下來。他抬頭,用口型說了聲:“你怎麼還不走?”
他不敢出聲,是怕胡同口那幾個人發現麼?
此時胡同口似乎又來了一個什麼重要的人物,氣勢明顯比那三個人更強大,男孩的臉,瞬間一點血色沒有了。
那人一站定,那三人就朝他畢恭畢敬地行禮:“漫堂主。”
“嗯。”漫堂主冷冷應了一聲:“人還沒找到,在這裏做什麼?”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開口道:“十七那臭小子會不會跑到這裏麵來?”
另一個接口道:“這裏常年沒人出入,最是隱蔽,十七那小子八九不離十就躲在這裏。”
漫堂主舉著火把往胡同口照了照:“全城搜遍了都沒看見,這裏看看吧,總比漏掉好。”
“是。”三人齊聲應了,就往胡同而來。
衛文傾不由轉過頭來看他,原來他叫十七。
十七是他的名字?好特別啊。
十七的手不由自主的顫了顫,伸手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那把劍,咬著唇,一副等待拚命的架勢。
一隻溫熱的小手覆上了他的手背,他回頭,就見衛文傾悄悄指了指那個狗洞,朝他點頭。
他搖搖頭,一副寧死也不鑽狗洞的表情。
衛文傾氣得咬牙,拽了他的衣袖,就往裏拖。
他不動,甚至拿手去拍她。文傾個頭那麼小,力氣那麼小,也拖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