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風起雲湧(1 / 2)

“少珺,少珺……”

“何人喚我?”

“少珺,少珺,快起來,吾兒聽話快起來。”

“娘?您在哪兒?娘!應孩兒一聲,娘!!”

……眼前蒙著一層厚重的霧氣,什麼都不看到,隻依稀聽見有人在喚他。這聲音記憶中是屬於母親的,可是,娘在哪兒呢?

“公子!公子!!”這時,一個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少珺皺皺眉,悠悠醒轉,睜開眼來,大力推搡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子薑,她一臉的驚恐,似在懼怕什麼。少珺輕歎一聲,夢中和娘親始終還是無法相見。看了子薑一眼不禁輕輕一笑,昨夜坐在這裏不知不覺倦了,靠在廊柱上便睡了。她一定是怕我一睡不醒,剛想說什麼,卻聽見這座原本應該很安靜的郡丞府此刻卻異常的吵,好象是……喊叫聲?

“子薑……”還沒待他開口,子薑一把拉住他的腕子:“公子,別多問,快隨我走!”

少珺這才發現子薑身上背了兩個包袱,手裏拎著玨送他的劍。抬眼往前院看去,嘈雜的叫喊聲越來越近,其中還夾雜著器物的撞擊聲。反手拉過子薑:“到底發生何事了?”

子薑回過頭來,焦急地看了一眼前院道:“公子,你就別多問了,隨我走便是!”

見她如此慌亂,少珺越發證實了自己的臆測:“是不是有人舉事了?!”

子薑猶豫片刻點點頭:“沛縣的百姓殺了縣令,直取泗水郡而來。眼下已離泗水郡不過數裏之遙,此刻府中的將士正與先至的百姓混戰。如今群情洶湧,隻怕不出一時三刻,他們便會踏平此地。公子,您還是快隨我走罷!”

“爹!”少珺聽說,什麼都顧不上了,甩開子薑的手直奔前院。才奔幾步,偃提著劍疾步走了過來,他滿頭是汗、披頭散發,手中的劍不住地滴血。前院的險境不用多說,一望便知。少珺忙上前拉住偃:“爹,而今也顧不上什麼忠君體國了,趁暴民還不曾闖進來,您趕緊從後院走罷。我去擋他一擋,隻盼您能全身而退。”說罷,拿過偃手中的劍轉身欲走,卻被偃的手鐵箍般緊緊攥住:“少珺,我兒……”

少珺方回過頭來,便覺得脖頸處被人猛然一擊,登時天旋地轉起來,恍惚間看到偃一臉哀傷,而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公子!”子薑搶上前去,一把扶住少珺。

“你,你是何人?府中奴仆昨夜應都散去,你為何還不走?”偃舉劍逼想子薑的咽喉道。

子薑抬眼看著偃,毫無懼色:“婢子喚子薑,公子與我家主人乃生死之交。今日主人不在此,我若不保公子周全,無顏去見主人。”

偃狐疑地上下打量子薑一眼,見她雖然年少,卻自有一股忠勇之氣。少珺素來對待奴仆甚厚,大難臨頭,眾人盡皆散去,留在府中卻隻有這個看上去孱弱的少女,而今她一臉無畏,似有誓死保護少珺周全之念。自己死不足惜,隻是少珺如此年少,怎可隨自己同去黃泉?如今身旁再無人可信,隻得期望這個孱弱的少女能有神助帶少珺離開這凶險之地。

思及至此,偃解下腰間的配玉交於子薑:“子薑,而今我將公子的性命相托,盼你能保公子周全。這配玉是我的隨身之物,必要時也可換些錢銀以應不時之需。”說話間,雙手一握,低頭給子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