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有專門的法器和服飾。主要的法器有用沒有閹過的公牛角製作的“特如”,上麵雕刻有蛇、青蛙、蠍子、鱷魚、白塔等。這個法器很有神力,女人不能觸碰。此外還有海螺、鑼、法鈴、杵等。拉拉的服飾與我們當地寧瑪派寺院演出的法舞“羌姆”中第一個出場的舞者的一樣,頭戴黑色大帽,上有孔雀翎毛,身穿大袖寬袍衣服。
拉拉防雹的儀式較多,主要有以下幾種:
一是每年4月份雨季來臨時開始做準備,在山洞或自己家裏做七天法事,還要打坐7至14天。此間一直念誦各種本尊的經文和咒語,既不能吃肉,也不能接觸女性。舉行這一儀式的主要“道具”是“切瑪”,即在特製的“缽”(木盒)內裝滿青稞,青稞上插上用刺梅木頭製作的刀,還有刻有咒語的人的肋骨、石頭、木楔子,以及用青稞麵和酥油製作的“朵瑪”;
二是在可能降雹的地方建若幹防雹室,內埋經過修供加持的經文、咒語等;
三是用“古朵”(拋石鞭)將已經加持過的具有法力的泥團拋向有雹雲的空中,或是用公牛角製作的法器“特如”,把裝在裏麵的油菜籽撒向空中;
四是在自己家的房頂上煨桑,往冰雹來臨的方向吹響海螺等。
上世紀70年代末實行改革開放後,西藏地區的寺院得到重修,民間的宗教活動也逐漸恢複了,當然在農村邀請“拉拉”防雹驅雹的活動又開始了,我也偶爾受邀舉行一些防雹驅雹的法事活動。但是,從上世紀80年代以後,包括我們這裏的整個西藏農業區,逐漸開展了人工防雹工程。由於防雹驅雹都用上了高射炮,用大炮驅雹,比起我的法事活動要厲害多了,也靈驗多了,所以拉拉也派不上用場了,現在請我驅雹防雹的情況不多了,可以說高射炮讓我們這些傳統的拉拉們“失業”了。現在我的7個兒子中也沒有一個人是學做拉拉的,我算是本村的最後一個拉拉了。因為現在社會發展了,防冰雹有科學方法了,所以我也不擔心沒人學“拉拉”、後繼無人了。
現在我雖然不當拉拉了,但是每當黑雲密布,天空有冰雹來臨的跡象時,我很自覺地念誦一些防雹的咒語和經文,使冰雹不要光臨附近的糧田。另外附近的村民們還經常請我卜卦、看病、選房址等,還經常加持別人帶來的東西。現在我老了,也做不了什麼了,但是現在國家對西藏的政策很好,我的子女們對我也很孝順,把我的生活安排的很好,使我衣食無憂。我每天到村裏的佛塔前轉經,在那裏和轉經的其他老人們聊聊天,曬曬太陽,日子過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