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出去闖闖呢?”

他無奈歎道:“其實一直都有這種想法,可婚前爹媽不答應,婚後老婆也不答應。難呐!”

作為發小,他的性子我知根知底,是不可能為了這方麵才束手束腳的。我催道:“別跟我打馬虎眼,快說。”

他露出一絲苦笑,“主要還是人的問題,像我們這樣真有點手藝的人,要麼就是自己在單幹,要麼現在都去大城市謀生計去了。”

那些一線城市在薪資上遠不是陽湖所比得上的,一些工程的酬勞在陽湖做兩天,而到了那裏卻隻需一天。試想是誰都會奔著它去了。這跟辦企業差不多一個道理,淺水始終養不了大魚,廟小也留不住大菩薩。

過了會他狐疑道:“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是早就洗手不幹這玩意了嗎?”

“這個說不準,說不定我明年就得重操舊業了。”這個想法昨晚我就考慮了好久,覺得與其一直留在烏煙瘴氣的城市中苦苦等待,還不如回家幹點實事。畢竟,家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真的?”他笑道,最後竟然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興奮道:“老子早就等這天了。”

“隻有落難的人才會厚顏無恥的選擇重操舊業,你就是盼不得我好是吧?”

他大手一揮,他把我的話直接無視,豪氣衝天道:“咱們當初那團隊,那時牛逼啊,蕩蕩的三十多人啊。縣裏哪個老板不眼紅,可自從你走之後,咱們那團隊也就跟著散了。而現在你隻要開口,相信以你的那張娘們嘴,一定又可以把那些兄弟聚起來。”

“哪有那麼簡單,不說那些已經在單幹的人。光家裏有老人小孩要照顧的也不少吧!”

“那也沒問題,剩下的總有個一半吧!你領頭,咱們半年時間帶批徒弟出來,到他們都出師了,我們自個去崇湖混。”

看他那副對未來春光充滿著無限美好的癡樣,我不忍去打破。暗暗心裏下定決心,年後一定回來。

……

跟牧子打了個電話,叫他直接到高速路口等我,範清把我送到目的地時,狠狠的瞟了眼牧子,同行是冤家,盡管以前都師出同門。

牧子也不太介意,遞了支煙給他陰陽怪氣的問:“想不想發財啊……”

我知道這小子在打什麼主意,趕緊推了下他的頭打斷他倆。“別囉嗦,準備啟程。”

跟範清道別後,坐在副駕駛的他跟我抱怨道:“哥,聽說青島比大連更好玩啊!為什麼說去青島呢!說去大連多爽。”

我不答反問:“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昨晚一切準備妥當,您老就放心吧!”

“畢竟吃這碗飯,要這點事你都辦不好,你那四年就真在浪費國家糧食了。”

“您高看我了,這種跟黑客差不多的東西我可沒那能耐,是我讓我徒弟幫忙搞定的。”

我怒道:“這麼重要的事,你交給一個業餘的人,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他不屑揮了揮手:“這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把你Q的歸屬地改一下嘛!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他說的就是我交代給他的事了。我就是想在這些小細節方麵來誤導厲成,等我們到達目的地,就讓他徒弟幫我掛上網號,相信以厲成的手段,這種東西,太簡單了。

到時他病急亂投醫,抱著一定要抓到我的目的,滿世界的到處亂竄。

而沈墨筠那,我用得更甚。昨天把監聽器留在牧子店麵,讓沈墨筠以為我是把錢包遺漏在了哪裏,然後錄一段我的錄音今早對著它放出來,大概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收到了。

內容就跟厲成的差不多,讓她以為我人在青島,其實我最終地是在大連。因為從本心出發,沈墨筠更難對付。

可甘牧在正事上一直挺用心的一個人,這個時候居然交給他徒弟去辦,我隱隱升起一絲擔心。可在跟他追究也於事無補。算了,吉人自有天相,自己也不會那麼背吧!

牧子打開了車載CD,是哈裏斯的feel so close,還隨著音樂擺動著身子,我見他這鳥樣我就來氣,事沒辦好還好意思嘚瑟。

我一把將音樂關了,眯著眼問他:“你小子很得意?”

“還不錯。”他同樣眯著眼笑著回答道。

我威脅他說:“你在說一遍試試。”

他睜睜的看著我沒有說話,車內的氣氛出現一絲尷尬,我帶著歉意說道:“是哥太緊張了,不好意思。”

刹那間,他忽然沒頭沒腦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