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我絲毫沒有猶豫,語氣強硬道:“我可以跟你找人,但我絕不涉入你公司。”
他不以為意,笑起慢悠悠道:“這筆買賣,我不是要跟哥分紅,而是我給哥打工,哥到頭來得發我工資的。”
說完他從雜亂不堪的貨櫃裏抽出一塊大大的牌子,是在工商注冊的一個商標。法人,範岩。
我日了,你丫能不能更損點。
這家夥根本就是幹鴨上架,想打我個措手不及。至於他是如何做到不需我出麵,就直接在暗地裏‘坑’我一把,我想應該都是他那位戰友的麵子。
我懂他的意思,他去給我找工程,由我來將這工程完成,然後我給他中介費,看似也很合理很公平。
可這其中有個對他很不利也很難辦的一點,那就是前期的巨大資金投入。
崇湖的地產商不比陽湖這塊,隻要是做房子賣的,人人都得掛上暴發戶的名聲。
人家都有正規的管理、策劃、評估、銷售等多方麵的精英團隊,一塊地的價值都要綜合多方麵來進行估算後才開始動工,在樓盤的質量方麵,對工程方也是吹毛求吃。而正是這份死強死強的小心眼,工程方在前期都是自掏腰包幫他們做事,賬目隻有在中期跟完工的後期各結算一次。
這筆款項或許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可對甘牧那個小小的裝飾公司來說,那隻能是望眼欲穿了。
甘牧,我想他手裏有個兩百萬算是頂天了,而這兩百萬對那些巨大的工程無疑是杯水車薪。我呢,那就更不用說了,兜比臉還幹淨,他也不會指望我,很想不明白他怎麼就敢在我麵前誇下海口。
我慢悠悠問道:“你有真正去崇湖了解過嗎?你到底怎麼想的?”
他笑眯眯的興致盎然說道:“我看你還沒聽明白。”
“為什麼?”
“因為你在其中忽略了我那戰友的分量,他那人五大三粗,不是什麼有錢人,隻是一個蠻橫子。現在這世道人人都對這號瘟神避讓不及,搞不好他就跟你賴到底,讓你不得安寧。”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現在的法律很全麵,一般明麵上的矛盾都有這個幫你撐腰,可碰到像崇湖西城雷子的這種無賴,你是不敢打也不敢罵,隻想快點打發掉這門神,別耽誤自己的生意。可甘牧學著這樣做好嗎?
我眯起眼睛逼視著他,冷聲問道:“你是想到時來個強買強賣?”
他往後縮下身子,訕訕地笑了笑沒有做聲。
“一個行業規矩的存在必定有它的道理,你去擅自強行破掉,到時同行對你同仇敵愾,你以為你那戰友能保全你?”
“不是還有哥嗎?我們隻需要做一期那樣的活,往後有了資金,一切不就順其自然了?更何況,我這又不是坑那些老板,隻是想讓他們先付工程款而已。”
“先給錢在見著貨在崇湖根本行不通,你以為那裏是我們陽湖?”
他狠狠抓了把頭發,不耐道:“哥,你這人怎麼這麼迂腐,當年你墨守成規,最後還不是沒落個好?”
我冷笑道:“咱們一碼歸一碼,崇湖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多少?哪家公司沒個人給它撐腰,這等好事能輪的著你?”
其實說這麼多,有部分原因出自我的私心,就是不想在回崇湖了,原因就躺在桌麵上。另外對甘牧的勸告也是出自我的肺腑,那裏的環境是不適合他這種性子的人生存,裝不了孫子你就別想出人頭地。
“算了算了,說了一萬遍你就是拉不下臉,怕別人笑話你。”
“你這是在激我?”
他不屑的揮了揮手:“沒那必要,我隻是替我將來嫂子可惜。她男人一身的本事卻給藏著掖著,寬敞的馬路他不走,偏偏選些羊腸小道,他還挺怡然自得。哼!”
我冷哼了一身未給他回應,已經記不清多少人說過我沒誌氣了。從以前聽到這話的麵紅耳赤到現在的泰然自若,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或許我心裏埋藏著那股子潛力還沒有被激發出來,也或許是跟我家教育方麵有關。
總之,三十歲之前我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