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有限,川島和佳之決定分頭行事。川島去一趟死囚監獄,佳之就到法醫那邊拿最新消息。
黃昏,天開始下起雨來,氣溫陰冷了起來。圓山披著被子,哆哆嗦嗦地翻看著筆記本的複印件,頭稍微動一動,一陣頭昏眼花。
門開了,進來的是渾身濕透的川島。
“前輩,監獄探視名單裏麵沒有死者的名字,也沒有跟她有關係的人。”川島甩了甩濕透的短發,隨手抄起一條毛巾胡亂地擦了起來,繼續說道,“我還拿著死者的照片問了一圈,就是用前輩你上次教我的那個掃地大媽原則,有時候掃地大媽會對環境有最為敏銳的觀察。”
“你有吃的嗎?”圓山乜斜著眼睛,問出來的話有氣沒力的。川島一愣的,剛剛趕著要回來報告案情,完全沒有想過要帶飯這件事。此時此刻旁邊傳來的是老伯大嚼老伴帶來的便當的聲音,映襯之下圓山特別的可憐。
“沒……”川島摸了摸身上,隻有一包香煙。“不然我現在去給您買吧。”
“沒事……你先講,大媽那邊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完全沒有啊,前輩。沒有一個掃地阿姨對死者有印象,哪怕是長得相近的探訪者都沒有。不過真是不問不知道,這個金城恩雖然沒有見過死者,但是來探望他的女人倒是多到數不清,據掃地的大媽說,這些女人裏麵老的年輕的都有,有些還長得很漂亮,受過教育很有學問的樣子,而且……”
“而且什麼……”
“前輩,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川島有些擔心了地指了指圓山的手
“嗯?”圓山低頭一看,嘴裏正是枕頭的一角。
*
佳之是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才回來的,帶的是圓山指定的肉羹湯。圓山幾乎是用灌的吃下去,心裏慌張的感覺才漸漸退散。佳之也沒有忘記陪著圓山的小夫,買了一盤新鮮的青菜放在旁邊讓他慢慢享用。
川島趁著圓山狼吞虎咽之際把監獄的情況跟佳之說了,佳之就開始講她在法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
“法醫的報告跟川島先生之前的判斷一樣,死者是被凶手從後麵用細長類似塑料索帶的物件勒死,死因是窒息。另外類似手指造成的淤傷比較輕,法醫偏向認為這些傷痕是在死者死後,或者窒息昏迷之後才造成,所以血流速度減慢或者停頓造成淤傷比較模糊和淺。另外,法醫通過勒痕的走向判斷,凶手應該比死者高出大約5到10公分。死者的指甲下有皮屑的痕跡,不過量太少,無法進行化驗。”
“另外,因為作案手段以及受害人選擇都跟金城恩所作案件相差很大,而且死者身上沒有發現錢包和首飾,七課的人已經開始循搶劫殺人的方向查了。”
“我記得她來報案的時候確實帶著一條項鏈。”圓山記得很清楚,在黑色的高領毛衣上很顯眼,“是一條細長的流星墜子。”
“這就奇怪了,我們去學校調查的時候,雖然她的同學都說跟她並不熟悉,卻都說她為人很節省,打扮也並不講究。”聽了佳之的話,川島也一個勁兒的點頭。
“那條項鏈也不是很名貴的那種,就是一般女生會用來搭配衣服的那種便宜貨。”圓山補充道。
“如果是便宜貨,那麼犯得上殺人來搶嗎?而且她的錢包裏麵大概現金也不會很多……”川島越想越沒有頭緒,搶劫殺人這個方向貌似合理,但是根本經不起細想。不過另外一邊連環殺手的模仿者似乎更加離奇。而秋木跟金城恩的關係似乎也僅僅限於秋木的那本筆記。
“如果不是為了首飾本身的價值,那有可能就是首飾本身有可以泄露凶手身份的線索。”佳之沉思了片刻又說,“這跟背後作案,以及作案手法與金城恩手法相差極大這兩條線索就吻合了,凶手是一個秋木小姐認識的人。”
“但是取走紀念品,也可以解釋成是連環殺手的一個手段啊。“川島知道佳之所說的可能性明明顯比較高,但是在那個地方,那個時間,而且在秋木小姐剛剛報案之後發生的凶殺案,真的可以跟之前的報案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哥,筆記本上你發現什麼了嗎?“佳之想起那本筆記本。因為圓山被勒令臥床,所以研究死者筆記本的任務就交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