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過十來遍,這本筆記就是秋木小姐的一些研究和想法。關於這個被她稱為‘夢想家’的人的記錄是在大約一年前開始,她陸續發現了四個自殺或者懷疑自殺的死囚犯死後都有類似他們手法的案件發生,這六件被她關注的案件全部都沒有解決。這些內容現在在犯罪學的數據庫裏麵進行篩查都是可以找到的,需要花一點時間,但是做到並不難。但是我發現了一個疑點,裏麵並沒有記錄任何關於金城恩的報導,但是為什麼金城恩前一夜才自殺,第二天秋木小姐知道並且報案,還宣稱知道他的殺人計劃?照理來說,就算是金城恩曾經在任何地方透露過這個計劃,秋木小姐也必須是一直留意他才能這麼迅速的報警。“
“前輩,你的意思是,秋木小姐在金城恩自殺以前已經在留意他了?”川島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圓山點了點頭:“或者至少有人這樣留意。”
“兩條思路……“圓山沉吟了片刻,“顯然前一種更有可能,這一個方麵相信七課的人會查下去的。不過,如果這個“夢想家”真的存在,秋木小姐的推測正確,那麼我們麵對的可能就是十幾件可能的命案。”秋木螢認真的臉刻在圓山的腦海裏,第二條線無論多麼渺茫,他必須為她繼續查下去。
“那麼現在問題的焦點就在秋木螢和金城恩的關係上。”川島自己嘀咕著,一麵翻看佳之拿回來的現場照片,對照著金城恩的案件資料。
佳之則是伸手拿過圓山手上的筆記本複印件要看,翻了兩頁,突然問道:“咦,這一頁是怎麼回事?”
佳之手指的地方是一片像是被撕毀的文字。圓山指了指旁邊吃飽正在閉目養神的小夫,“是昨天秋木小姐留下筆記本之後被小夫給撓爛的一張。”
小夫抬頭看著佳之,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
“怎麼那麼不乖!“佳之抱起小夫,撓了撓他的小腦袋。小夫剛靠近那複印件,小爪子又開始有小動作。幸而川島眼明手快,先搶到了手裏。仔細一看這個讓小夫這麼來勁的一頁似乎是一篇不久前的課堂筆記。
“刑案實例研討……”筆記上的課程名稱讓川島突然想起那個神內川主任。
“這應該是大四的課程不是嗎?”佳之也記得清楚,那個主任否認自己對秋木的熟悉,而秋木明明不久前才旁聽了自己的研討課。這篇筆記就是證明,雖然並不代表任何的犯罪。
“我也有仔細研究過這一篇筆記,因為之前這個小家夥似乎總有些什麼奇怪的靈感。”圓山接話道,“這裏講的是連環殺手手法的改變,案例是著名的美國連環殺手t,比較他前中後三期的案件裏麵手法的改變。”
“'殺手的學習'這幾個字還被加了下劃線。”
“川島,你記得金城恩是怎麼落網的嗎?”圓山看著川島手上的照片,心裏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是通過帶死者血的指紋最後定罪的。凶手後來供述是死者拚命掙紮所以他打了死者一拳,死者才會鼻子流血而染到血跡。他提到自己不該打這一拳,應該先把死者弄暈的。”
川島忽然明白了圓山問題的原因,“如果把這件案子看成是經過'學習'之後金城恩的手法,這樣手法上的區別就並不是這麼大了。”
“又是兩種思路都可以解釋的差別。”
又是一陣沉默,三個人都知道,如今隻有寄望於時間。
*
第二天川島回到警察局,整個刑案組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湖景公園再發現一具女大學生的屍體,這是三天以來發現的第二樁關於女大學生的案件。警方不肯評論是否與之前平城立交橋底下發現的女大學生屍體有關,強調公眾應該保持冷靜,不需要過分擔心。”
“死者的筆記曝光,恐怖筆記預言自己的死亡?據報第一名死者秋木螢在死前幾個小時曾經到警局報案並且留下一本筆記本,準確預言凶殺案發生的死亡時間和地點,本台記者嚐試聯係警方,但是目前並沒有得到回應。”
電視台走馬燈一樣地報導著,川島一邊看就一邊覺得後脊背發毛。
“川島,進我辦公室來!”背後是隊長凶巴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