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交給我,我保證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告密。”朱蘭兒冷冷的說道。
周垣又狠狠的踢了孫三一腳,出了柴門。來到院子裏水缸,往下一摸,果然有一個小包,打開看時,發現不過是些散碎的銀子。雖說數量不多,周垣還是認真的收好,不過螞蚱雖小也是肉。
片刻的功夫過後,朱蘭兒也出來了。月光下,可以看出她血頭血臉,顯得很狼狽。
村子裏的狗叫了起來,遠處有人舉火把朝這邊走來。
周垣取出軍用彈弓,借著灌木的掩護,將彈丸發射出去,對方的火把應聲而滅。
朱蘭兒吃驚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有百步穿楊的本領?”
“雕蟲小技,算不得什麼。”周垣用防風火柴點燃了茅草屋,“走吧。很快就可以毀屍滅跡。”
朱蘭兒看得真切,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眼前的這個小男人,身上到處都是謎。
月光如水,映著湖麵上粼粼的波光。
朱蘭兒與周垣輪流劃船,從小河汊子進入豐西澤,一路上默默無語。
黎明時分,小船靠了岸。
二人下了船,朱蘭兒將一個荷包交給周垣,“這裏麵有二兩銀子,是我的私房錢,你去城裏幫我買一些筆墨紙硯和書籍,我想請你叫我弟弟認字。”周垣接過荷包,取出一錢銀子,然後又把荷包還回去,遞給朱蘭兒,“我留著一錢銀子,就當今晚的酬勞,其他的銀子你收回去。至於買書的錢,我還是有的。再說了,你們家遭此大難,以後花錢的地方很多。”
朱蘭兒也不客氣,把銀子收好,“那我就回了,兩天後,我還到這裏接你。”
“等等,妹子。”周垣問道,“俗話說得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下一步的打算是,直接除掉
與你們家有過節的私鹽販子水老鼠,你有何高見?“
“水耗子是豐城最大的私鹽販子,有官府做靠山,你惹不起的,還是算了吧。再說了,他家有那麼多人被砍了頭,我們家也算夠本兒了。”
“你既然這麼說,我也不勉強。”周垣背好背包。“不過,原先販賣私鹽的幾家同行,都被水老鼠吞了,我這個人一貫古道熱腸,總要為大家討一個公道。”
朱蘭兒神色黯然,“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周垣盯著淺灘上捕食的白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得過其他人?”
“周小哥,我是擔心你實力不夠.”
“在這小地方,一隻泥鰍是成不了精的。”
“你如果堅持,我跟會你一起去做。”朱蘭兒隨後伸出手,“拿來。”
“拿什麼?”周澤普有些糊塗。
“你那個彈弓,我看著挺好玩。”朱蘭兒小臉紅紅的,“借來玩兩天。”
我各去,還有沒有天理,那可是我從後世帶過來。周垣毫不客氣的給拒絕了,“朱姑娘,我們是兩個道上的人。那個彈弓是我師傅留給我的。”言外之意,我不能送給你。
朱蘭兒一臉的尷尬,轉身跳上小船,向湖中劃去。
周垣看她船消失在煙波之中,也轉身離開了豐西澤。中午時分,回到周莊,取出十兩銀子交給三嬸,原想三嬸會表揚自己幾句,不料遭到三嬸的責罵,“你這熊孩子,出去就知道打打殺殺,不知道家裏人都擔心你?”
周垣撓撓頭,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行了,孩子不是回來了嗎?”周貴蹲在地上修獨輪車,“你把胡彪送給小垣的東西拿出來。”
周垣問胡彪現在怎麼樣了,周貴道,“你彪哥剿匪有功,已經被縣太爺委任為衙門的班頭,他的傷口不深,已無大礙。他要你抽空去城裏見他,向給你謀個差事。”
“那就好.”周垣道,“我正去買些藥材,自己配傷藥。再找鐵匠鋪,打一些趁手東西給小秋和三叔您老人家。以後出門用得著。”
“什麼好東西?還神神秘秘的?”
周垣取出事先畫好的圖紙。
周貴站起身,看了幾遍,“這也算是神兵利器。城東的歐記鐵匠鋪不錯,手藝好,人也實在。你找他去即可。”
周秋跑過來道,“垣哥,我也去城裏,幾天沒去包子鋪,嘴裏淡出鳥了。”
“同去。同去,”
二人正說話間,三嬸從東屋拿出二根白蠟杆子做成的哨棒,交給周垣,“這個你收好。彪子給您和小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