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朱蘭兒走出籬笆牆,一副男孩子打扮,背著個碎
花包袱,手裏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單刀。
感情這個小妞是個胭脂虎。周垣看得有些入神,
朱蘭兒那邊已經解開纜繩,對周垣說道,“走吧,那裏的路我熟。再說了要殺孫三那個叛徒,我動手才是。”
兩人告別朱馬氏等人,劃著小船出了豐西澤,又沿著河汊子來到城南孫小樓村。
走進村頭的小酒館裏,周垣這一張油乎乎的桌子邊坐下來。“小二哥,五斤熟牛肉,三角米酒。”
不想那店小二竟然磨磨蹭蹭,似乎不太熱情。
“沒長眼嗎??”周垣一把將銀子拍在桌上,“馬勒戈壁的,無非擔心我們付不起帳?”
小二這才眉開眼笑,“客官你稍等,酒菜馬上就好。”
周垣哼了一聲,又將單刀拍在桌上,“下次再敢怠慢,小心老子廢了你。”
小二默不作聲,很快上交酒菜。
周垣和朱蘭兒也是餓了,抓起猶如風卷殘雲。酒還沒有喝完,朱蘭兒無意中向遠處瞟了一眼,隨後敲了敲桌子,低聲告訴周垣,“孫三那廝來了。”周垣回頭看時,卻見一個獐頭鼠目的家夥,搖搖晃晃而至。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孫三拿著出賣朱仝的所得賞錢,日子過得優哉遊哉。有錢的日子真好,如果再有合適的機會,“我孫三不介意將水耗子也出賣一回。天大地大,我孫三發財的事情最大。”
從今天在賭桌上,又賺了一貫半,這讓他欣喜若狂。這人哪,財運來了,神仙也擋不住。
在村頭的酒館吃了三碗酒,又和村人吹噓了一通天南地北的趣事,孫三這才醉眼迷離起身回家。
此刻,明月東升,月光皎潔如水。
踉踉蹌蹌踏著月色走,孫三絲毫沒有覺察身後兩個煞星尾已經隨著他。
回到四處透風的家,孫三順手推開虛掩的房門。倒頭就睡,瞬間鼾聲如雷。
夏日裏微風陣陣,蛙聲伴著蟬鳴,愈發顯得萬籟俱寂。
朱蘭兒用火鐮點亮了油燈。看著昏睡的孫三,蒙著臉的周垣舀一瓢涼水兜頭潑下。
“誰?”孫三一個激靈坐起,抹去臉上的水跡,定睛看去,是兩個蒙臉的陌生人,“兩位好漢,與我孫三科有什麼過節?”
“孫三,你告密的事,我們已經全然知曉。”周垣一把將驚魂未定孫三摜在地上,踏上一腳,舉起單刀,將刀背砸向拇指,頓時,拇指血肉模糊,“有人花了錢,要我們結果了腦袋小命。”
“水耗子,你這個潑皮無賴貨要殺人滅口?”孫三大叫,“你吞了朱家的鹽船,主謀是你,我不過是泄露了私鹽船的行蹤。”
“尼瑪,做人要有幾分英雄氣。”周垣用單刀砸在孫三的迎麵骨上,“難道祖先沒有告訴你嗎,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孫三幾乎都要瘋了,“好漢,我沒有那麼高尚。你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原來你是浦誌高一樣的角色。”周垣嗬嗬而笑,“不過已經晚了,我已經準備把你送入地獄。”
孫三求饒無望,開始大喊大叫。
夜靜更深,孫三撕心裂肺的叫聲傳得很遠。
“果然是你個王八蛋出賣了俺家。”那邊朱蘭兒眼中閃著寒光,舉刀刺向孫三的大腿,頓時血流如注。
孫三疼的大叫,“好漢饒命,有話好好說。”
“告訴我,你從水耗子手裏拿了多少錢?都放哪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周垣用單刀往孫三手上又比劃了一下,“最好老老實實地交代,不然,嘿嘿,你懂的。”
“還剩下八十兩,都村在院子裏水缸底下。”
“認罪的態度很好,我心地善良,就不殺你了。”周垣獰笑著用軍刺挑了孫三的腳筋,“不過你受罪是難免的啦。”
孫三疼得昏了過去。
“別他媽裝。”周垣踢了孫三一腳,“我不殺你,放心好了。”
“謝謝好漢不殺之恩。”
“這位好漢也不會殺掉你,大家都是文明人,,違法亂紀的事情絕對不會幹。”周垣看看朱蘭兒,“不過,他這個人的禍源自他的舌頭。割下喂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