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應該生火,野外生存沒有火可不行。”周垣自言自語說著,把地上的木頭車架、幹柴、木棒收攏起來,成放射狀擺好,以保證篝火燃燒充分,不至於在室內集聚太多的煙氣。備好幹柴後,又找了一塊破舊的麻布,將麻布撕碎,充當點火絨。從背囊裏取出鎂合金打火棒,用匕首快速地垂直刮擦其表麵,刮下一些碎屑。碎屑在空氣中迅速自燃,點著麻布。很快幹草和木柴被點著,一堆篝火熊熊燃燒起來。
有了火,心中踏實了很多。周垣取出多用途水壺,往裏麵塞滿雪,架在火上化開,先煮一壺開水喝。半天時間,滴水未進,嗓子已經渴得快冒煙了。也許有人說,可以吃雪嘛,雪化了不就是水嗎?我要告訴朋友們的是,在極度寒冷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雪是不能吃的,那樣會帶走你身上的熱量。一旦失溫,後果不堪設想。失溫後,人意識開始茫然,手部,不能夠拉拉鏈。說話也含糊,行為失常,開始脫衣服,但自己不覺得冷。腳下開始磕磕絆絆。如果不能得到合理的救助,下一步就是半昏迷,昏迷心室顫動並導致死亡。
趁燒開水的功夫,周垣從背包裏取過已經凍得硬邦邦的羊腿,架在火上烤。火苗將羊腿烤軟,進而烤至金黃,油脂四溢,香氣彌漫開來。“應該先喝杯茶。”周澤普取下水壺,往裏麵放了些茶葉,看看正吃草的大青馬,“老夥計,你喝不喝?”
大青馬抬頭朝這邊看了看,繼續吃草。
周垣嗬嗬一笑,“不喝就算了。”茶很熱,周垣隻好放下水壺,取出匕首,削下一片的羊肉,填在嘴裏,不顧燙嘴的油脂,開始大快朵頤。不多久,大半羊腿進了肚子。苦苦的茶水,化解了羊肉的油膩。周垣美美地打了一個飽嗝,有了高熱量的食物,很快身上也暖和起來。覺得似乎遺漏了什麼,周垣跺了跺腳,退下了皮靴,開始烘烤襪子和鞋墊。這樣可以保持鞋襪的幹燥,可以避免腳部的凍傷。
“不知道狩獵場的人會不會尋找自己。”周垣盯著火苗尋思。搞不懂,什麼原因,智能手機和GPS都沒有了信號,現在就是人們想找他也是大海撈針,“隻有去自救了,任何人都指望不得。”
不知不覺間,又一個多小時過去。周垣穿上烤得暖暖的的鞋襪,起身來到大青馬旁邊,撫摸了一下厚厚的馬鬃,“老夥計,今晚要在這裏住宿了。你暫時委屈一下吧,幫我值夜班,有情況叫我一聲。”馬可以站著睡覺。它的特殊腿部構造能夠鎖死站立姿態的同時讓肌肉得到放鬆。這種睡眠可以讓馬隨時保持警覺躲避獵物。周垣將大青馬和自己關在一室,就是要依靠大青馬的警惕性,讓大青馬擔任自己的哨兵。其實,打心底講,周垣已經把大青馬當作自己不會說話的戰友。自己要活著走出戈壁灘,還主要靠大青馬。
大青馬打了一個響鼻,似乎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周澤普抓了一把大麥,喂大青馬吃了。馬是一種很聰明的耽誤,你對它的好,最終會得到報答,這點比很多人強多了。
出門看了看,荒原上,風停了,雪止了,西天處出現妖色的紅豔和稀疏的藍天。天很快就要黑下來。入夜後,氣溫會大幅度地下降。如果露宿在零下三十度的曠野中,就是不被凍死,也會被饑餓的野狼群吃了。
“不知道我是不是唯一的被白毛風趕到這裏的人,如果有的話,希望不是半夜來。”周垣關上土圍子的大門,用木杠子頂好,苦笑著返回房內。又搬了一個門板和幾塊大石頭將房門口堵上,這樣可以防止夜裏狼或者其他進入。
將幹草在地上厚厚地鋪了一層,又攤開防潮墊,周垣拉過把睡袋蓋在身上,和衣而臥。雖然這樣很不舒服,但周垣不得不如此,即使鑽進睡袋裏麵很舒服。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周垣盡量不去想,想也沒有用。雷明頓700獵槍就放在手邊,保證第一時間可以射擊。剛才找到的大刀和長矛放在身體的左首,作為備用武器,同時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份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