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現在心裏對薑伯離和崔默產生了巨大的仇恨,如果不是這些人找事,就不會結下怨,也就不會讓這群人想著下三濫的法子害自己,那羅勳也就不會被扔到了契丹,遼皇也就不會那麼快知道自己下的套,蕭月茹就不會慘死!這一切都怪當初這幾人的齷齪想法導致。
他想為月茹報仇,可是這事情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但是他要找個發泄的地方,那就找這事情的始作俑者好了。
他兩世為人,本來已經看淡了世間許多事,就連對愛情這種事也是變得有些麻木,就好比當初和丁嫿的情愫,既然沒法在一起,那就放棄好了,沒必要尋死尋活的弄個驚天動地的偉大愛情故事,因為假如真的這麼做了,真的得到了丁嫿,過個十年二十年,少不了爭吵和家長裏短。
在前世的時候,他看過某些報道,說某某夫妻倆一輩子相敬如賓,從來就沒紅過一次臉。每當看到這樣的說辭,他就想用鞋底子往死裏抽這些記者,你沒和人家夫妻倆過日子,你怎麼知道這倆人一輩子沒紅過臉?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上下牙齒還經常打磨,更何況人呢?
所以他覺得即使再生死不渝的愛情,在時光的消磨下都會慢慢褪色,每日裏也是三餐,衣褲髒了要洗,床單被罩髒了要換,誰能愛情至上到猶如仙子?
可是月茹的慘死讓他心中有了極大地愧疚,為了能夠補償月茹,他就想著要為月茹做點什麼。
和紫鳶又說了幾句其他的,他就起身和紫鳶告別。
她幽幽的看了看他,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他知道紫鳶想說什麼,就走到她跟前,把她樓入懷裏,吻住了那性感的紅唇,許久才離開,然後說道:“等忙完了這些日子。”
紫鳶摟著他的腰,用了掐了掐他腰兩側,就鬆開了。
回到自己的宅子裏,李奕蕾正坐在榻前看著熟睡的孩子,看到他走進來,直接張口就問道:“郎君,你這樣去見隔壁獨居的女人,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奴家的感受?”
“紫鳶和我一起出使遼國,然後又一起返回,隻不過中途分開了路。”他走上前去看了看熟睡的孩子,然後說道:“現在我需要這女人幫忙,查一下刺殺我的人是誰。”
關於他回程中被刺殺的事,隻是之前悄悄地告訴了李奕蕾,並未透露給太婆。李奕蕾聽了之後臉色慘白,但是經過一夜分析,也是找不出個頭緒。現在聽到韓清說到了這裏,就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可是有什麼線索?”
“還未查出什麼線索,不過皇城司的人畢竟人多分布廣,肯定能查出一些端倪的。”
李奕蕾被韓清的話題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就把那天刺殺的事情又問詢了一番,仔細推敲了半天,她一度懷疑是崔默和馮拯等人所為,但這隻是猜測。
韓清沒有打斷她的胡思亂想,隻是任憑她假設,因為明天要讓王從益來吃河豚宴,所以他不敢給李奕蕾說這是王衙內老爹做的好事,免得李奕蕾當場甩臉子。
第二天他從皇宮裏出來,本來是想去影劇院再溜達一圈,想想今天上午在待漏院門口碰見馮拯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搖了搖頭,還是直接回家。
那陳思睿出了皇宮之後,有些擔驚受怕的往韓清家中趕去,路上左思右想,還是有些心虛。
陳思睿的娘子欒氏算了算時辰,估計這個時候已經吃喝起來了,就坐在家裏盤算,看著桌子上的沙漏默默開始做了時辰計算。這沙漏也是韓清贈送給自己夫君的,這玩意算起時辰來真是方便至極。
眼看著一個半時辰過去了,還不見夫君回來,這欒氏就有些慌了,難道這韓清真的要在自己家中對我夫君下手?不至於吧?
正在欒氏胡思亂想的過程中,院子大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隻看見陳思睿搖搖晃晃的就進來,那兩條腿像是被卸了勁道一番,進了院子裏就一頭栽倒地上。
“啊呀!”欒氏大叫一聲,然後火急火燎的跑上前去,托起陳思睿的頭就看,然後破口大罵道:“那韓清天殺的狗才,居然真的毒殺我家郎君!”罵完之後立刻就吩咐婢女趕緊按照要求,將中午就已經備好的解毒之物提來。
隻見那婢女提著一個桶走到跟前,掩著鼻子閉著眼,表情十分的痛苦。
這欒氏讓婢女提來的桶中之物就是解河豚毒的良藥。
因為經常有食用河豚中毒的事情發生,江浙一帶民間也積累了一些解毒的方法。
如果是輕微中毒,迅速熬煎蘆根湯,讓患者喝幾碗之後跑步,通過出汗的形式將毒排出體外;如果中毒太深,就要使出必殺技,要放大招:用粗蘆葦管插入糞湯中,甭管是稀的還是稠的,一定要讓患者用力吸喝,吸喝至反胃嘔吐。這糞湯在民間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