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氏歎了口氣,自己不生養,所以自己的夫君要納妾,這是自己默許了的,隻是夫君挑選了幾次之後,納妾的事就不了了之。她有一度甚至認為夫君忘卻了這事,哪知道背後居然還有這樣的謀算。
看著陳思睿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欒氏惻隱之心發作,雖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數落了他一通,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老公,所以看著他可憐,就坐下來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這河豚宴,你還是去吧。大膽的去,沒什麼可擔心的!”
“娘子,我擔心去了就被毒殺的!”
“哼!是你當初要謀算人家的女人,所以你心裏有鬼!”欒氏冷著臉嗬斥完又說道:“你還是大膽的去吧,即使真的中了河豚的毒,奴家自有應對的法子。”
“啊?”陳思睿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哼!你這般蠢物,女人沒弄來,反而把人得罪了!剛才說你學會了你老爹的本事,也是老娘我說錯了口。”欒氏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說道:“這韓清立下如此大功,而且又是探花郎的出身,將來定是前途寬廣。這樣的人你若是得罪的深了,將來你難過的是一輩子!甚至會殃及到家人,現在趁著赴宴的機會,好生和韓清談心,能把這事揭過最好。”
“那我若是中了毒...?”
“老娘讓你大膽的去,你就好生的去,怎生這般婆婆媽媽?”
宋人懼內是十分有名的,上到官家,下到黎民百姓,有不怕老婆的實在是少數。這陳思睿從自身性子來說,也歸屬到了那多數人的行列裏。
韓清回到家裏,和家裏的人說了自己要在家宴請一幫朋友,太婆點點頭,李奕蕾聽到宴請的人中有陳思睿,有些異樣的眼神看他,他也不做解釋。
他與李奕蕾說了幾句話,就說要去隔壁。李奕蕾聽到這話,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了看他,又低下頭繼續忙乎自己的事。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異常的靈敏,她已經發現韓清和紫鳶似乎有些不大對頭,但是一直沒開口問,今天韓清這是要直接去隔壁,讓她又是傷心又是憋氣。
等韓清敲門之後,一個婢女過來開門。看到是隔壁的韓大夫,便引領著他進了裏屋。等他進了屋,看到紫鳶正半躺在搖椅上,就笑道:“我這樣一個男子,直接進了獨居的女子家中,恐怕會給你帶來不好的名聲吧?”
“若是以前,你定是不能隨隨便便來我住處的。隻不過現在倒是可以來,而且鄰裏也不會說什麼。”
“此話怎講?”
“奴家沾你的光,現在官拜宣節副尉,既然有了官身,就要有為官之道,那還能偷偷摸摸的去殺人放火?”
“那今日就算是我韓清拜訪紫鳶副尉了?”
“那是當然。”
“好!”韓清微微一笑,然後左右手交替拍打了袖子,嘻嘻哈哈的說道:“韓清韓大夫拜見紫鳶副尉。”
紫鳶當然是沒見過幾百年之後的辮子王朝禮儀,所以看到韓清左右交替拍打袖子有些好奇,然後又看到韓清作揖的樣子,就忍不住吃吃笑道:“韓大夫的官階比奴家高出太多了,見了麵居然還給奴家行禮,這可是折煞奴家了。”
“知道折煞你了?那還不給老子趕緊起來?讓老子躺一會兒!”
紫鳶起了身,白了他一眼然後去搬了一個墩坐下說道:“已經通過暗線查得到那癭相為何要殺你了。”
“為何?”他剛躺在搖椅上晃蕩了幾下,聽到這話立刻停止了動作,做起來望著紫鳶問道。
“那馮拯與癭相素來不和,癭相這次派人刺殺你,無論成與不成,都可以嫁禍給馮拯。”紫鳶說道:“馮拯的小娘子剛剛巧取豪奪了你的家產,為了擔心你回來報複,所以來個先下手為強,以這個理由刺殺你,給馮拯上了一劑好膏藥!”
“你這消息哪來的?難道是王欽若家裏有你們皇城司的人?”他問完這句話就立刻又重新躺下了,這句話問的純屬多餘,無論有還是沒有,紫鳶定是不會回答的。
“郎君你要是想出這口氣,奴家幫你弄了那癭相的兒子如何?”
他聽完這句話,立刻停止了搖椅晃動,坐起來盯著紫鳶看。有句話說得好:戀愛中的女人智力是最低級的。他不確定這個紫鳶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他一直認為能和紫鳶混到一起,就是因為倆人一同出使了遼國,路上惺惺相惜,或者說是腥腥相吸也行,然後就共同經曆了一小段的生死,這才能夠相互走到一起混到一起。
每當想起當初和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激烈肉搏一番之後,這女人穿起衣服就拉下臉甩一句:出了此門,你是你,我是我這句話,他就哭笑不得,這女人剛開始是典型的提褲子不認賬,可是後來就慢慢的變成了溫柔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