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1927年9月,安源工人參加的湘贛邊界秋收起義,是安源工運各種鬥爭的積累和總爆發。秋收起義是以安源工人為主體,有著明確的鬥爭綱領、政策和計劃的武裝鬥爭,即組織軍隊,發動起義,爭取起義的勝利,從始至終安源工人不但參與其中,而且還是鬥爭的主力和先鋒。湘贛邊界秋收起義使安源工運的革命鬥爭上升到一個新的曆史高度,產生了質的飛躍。
二、參加秋收起義是安源工運發展的嶄新的曆史階段
安源路礦工人運動在近十年的曆史進程中,經曆了兩個重要的曆史階段,即武裝鬥爭前期的積累與配合階段和爆發武裝鬥爭的革命戰爭階段:第一階段是從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不久到第一次大革命失敗前。在這一階段,安源工人經過馬克思主義的宣傳教育,建立和發展了黨、團、工會組織,舉行了罷工鬥爭和其他各種鬥爭,大批安源工人還陸續地參加國民革命軍和協助國民革命軍作戰,直接和間接地配合了國民革命軍進行的北伐戰爭,這些都為以後安源工運成功地走上武裝鬥爭道路做了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的前期準備。第二階段是從第一次大革命失敗以後到1930年10月,安源工人組織自己的軍隊,直接參加武裝鬥爭,並發展到工農武裝割據,奪取無產階級政權。
在安源工人運動初創時期,黨的主要任務是在思想教育的基礎上向工人灌輸馬列主義思想,對他們進行嚴格的政治教育與素質訓練。黨在向工人灌輸革命思想的過程中,就曾宣傳過暴力革命的思想。例如,1925年編輯出版的《安源路礦工人補習學校補習教科書》第十九課寫道:“革命是‘流血的恐怖主義’,普通人聽見‘革命’二字常常害怕!”第二十一課寫道:“馬克思主義——主張用階級鬥爭的暴力革命手段,無產階級奪回政權,組織共產社會,‘各盡所能,各取所值’。”[2]P821、823所有這些,隻是單純的思想上的灌輸。之後,黨通過一係列的發動和組織工作,將安源工人組織起來,以成立工會,開展罷工運動等形式,同路礦當局進行了經濟、政治上的鬥爭。這個時期是武裝鬥爭前期的準備與配合階段,還沒有進入到付之真正的軍事武裝行動階段。
大革命失敗後,中國革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和挑戰。就全國來說,革命力量遭到嚴重摧殘,已經處於絕境,國內外敵對勢力空前強大,且極其狡詐凶殘。中國共產黨人在經曆了無數次痛苦的失敗和流血的教訓後,真正清楚地認識到,不能單單靠著通過組織工人成功地舉行經濟和政治上的運動,以長期合法的經濟和政治鬥爭來達到推翻反動政權最終目標。正如毛澤東所說:“在中國,離開了武裝鬥爭,就沒有無產階級和共產黨的地位,就不能完成任何革命任務。”[3]
同全國的形勢一樣,安源黨組織也深刻認識到:安源路礦工人隻有依靠槍杆子的力量,以武裝暴力的形式,進入到革命新的曆史時期,安源的無產階級才能堅決、徹底地戰勝武裝的反動統治階級,從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的壓迫下真正解放出來。因為,有著近30年發展曆史的安源路礦,已形成了龐大而精致的統治和管理機構,而路礦兩局處於高層的管理者又都是在政治上、經濟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通過礦局建立的礦警隊以及法庭和監獄來鎮壓和打擊工人的反抗。而站在兩局背後的,又是北洋政府交通部和漢冶萍公司買辦集團及其主子日本帝國主義,與之相互勾結的還有湘贛兩省和萍鄉的地方軍政當局以及附近的地方豪紳。安源工人過去曆次的反抗鬥爭,均是被這股強勁的、相互勾結的敵對勢力所戕殺的。因此,安源的無產階級和全國的無產階級一樣,不能對反動的路礦當局統治者抱有任何的幻想和寄托,必須通過以武裝革命暴力摧毀反革命暴力的方式,達到奪取無產階級政權的最終目標。而在湘贛邊界發動的秋收暴動,正是安源無產階級能夠真正掌握自己槍杆子的唯一方法和必由之路,實現無產階級推翻這吃人的、不合理的舊製度的最終目的。所以說,1927年9月爆發的湘贛邊界秋收起義,是安源工運進入到一個嶄新的曆史階段的重要標誌,即革命鬥爭的最高形式——武裝鬥爭的曆史階段,安源工人拿起槍杆子,毅然投入到武裝鬥爭的革命戰爭洪流當中,走上了進軍井岡山、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中國革命勝利的道路。
三、秋收起義的武裝鬥爭對安源工人的深刻影響
安源工人階級在黨的組織領導和教育培養下,思想覺悟、文化素質、鬥爭意誌得到了迅速、本質的提升,經過秋收起義革命武裝鬥爭烽火的洗禮,安源工人真正曆練成為革命洪流的中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