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風欲雨,衣袂飄飄迎風立。
子若安好閨夢中,愛似柳棉風飄絮。
浮雲共舞輕衣袖,生死相依笙簫裏。
但願君心似我心,奈何橋畔亦不離。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除了林夕剛醒時和那麵具男子相處的那點時間,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隻留下一個幹練的丫頭侍候自己的生活起居。這讓林夕不由得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做的夢,難不成是這個丫頭救了自己。
這丫鬟名喚殘月,武功高低她是不知道,反正這性子是特別高冷。這三天,除了衣食住行幾乎不與林夕有多餘的交集。
而林夕這個人又不是個腆著臉同別人說話的人,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僵著。
“顧小姐,吃飯了。”
三日後林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臉還有些微紅,她慢慢起身來到桌前坐下,看著豐盛的菜肴拿起了筷子:“坐下一起吃吧。”
有人在旁邊看著她的胃口實在不是很好,但此時的殘月卻受寵若驚,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人。且不說這是主子吩咐要照顧好的人,尊卑有別,單單看這弱不禁風的身子也是哪家的大家閨秀,怎會顧及她這個地位低下的人。
殘月雖疑惑不解,卻不敢打破規矩:“奴婢不敢。”
林夕不好再說什麼,剛想吃飯,門咯吱一聲便被慢慢推開了,林夕剛夾的東西也應聲而落。
“主子。”殘月恭恭敬敬地行禮。
林夕頓時放下筷子,微笑著起身,她這是自那次迷迷糊糊見過一麵他之後第一次那麼正經地再次瞧見他。
眼前的人雖然帶著麵具,但氣場強大,渾身雖看似儒雅,但林夕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久經沙場的嗜血。拋去這些,這人看上去氣質出塵,甚至要比千離生更勝一籌。
她就愣在那裏,盯著眼前的人,忘記了說話。
蕭白嗯了一聲,隻招了招手,殘月便退了下去,臨走還不忘把門關好。林夕明顯沒有感覺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笑著問:“吃飽了?”
林夕啊了一聲,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林夕恢複了理智,開始了一本正經地說話:“謝謝閣下的救命之恩,隻是閣下是……?”蕭白坐下,沒有說話。林夕見他沒有回答自己,開始慢慢開口試探道:“你是……蕭白對吧?”
蕭白一個淩冽的眼神射向了林夕,自己的身份竟被泄漏了出去。林夕看到他微動的身影,不留意間眼神對上了那副可以殺人的眸子,瞬間低下了頭。
他剛才是起了殺意嗎?林夕的心仿佛被一盆水澆涼了,她曾經期盼過救她的隻是個普通人,但如今她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她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說道:“你救了我,我自是不會對你構成傷害,雖然我無法像殘月一樣唯你是從,但我也絕不會做任何於你有害的事。”
“你是如何知道?”蕭白終是開口說話了。
“猜的。”林夕淡淡地說。
“猜的?”這話蕭白定是不信的。
“我是個死過一次的人,有必要在這裏說謊嗎?”林夕將菜放入口中,不緊不慢地咀嚼著。
見他未說話,顧錦之接著說:“我的命是你救的,隻是如今我還還不起。我隻想問,為什麼救我?”她盯著眼前的人,隻希望他能說一點點溫存的話,還能讓她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活下去的理由的。
蕭白隻是看著眼前的人,這何嚐不是他想問自己的,為什麼?誰知道為什麼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件事有那麼重要嗎?”蕭白問道。
“不重要,隻是我想知道罷了。”林夕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落寞。
蕭白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這幾日臉上的傷倒恢複的不錯,雖然此時她的臉還有些微紅,但已經可以看出魅惑眾生的資本了,那人還真沒有說錯。
林夕突然想到了一件關乎自己的大事:“相府少了三小姐,這事……”她養傷的這幾天已經除了殘月徹底和外界失去了聯絡。
“相府沒有少了三小姐。”蕭白淡定地回答。
林夕愣了一下,放下了筷子,語氣明顯變冷:“什麼?”
“相府少了大小姐。”
這下,林夕眉頭緊皺:“此話怎講?”
“狸貓換太子。”蕭白一字一句聽的林夕是膽戰心驚。
林夕雙拳緊握,原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她雙眼變得越來越冷。
然後蕭白就聽到一句異常堅定的話從她的口中吐出:“教我武功行嗎?”
“哦?那我有什麼好處?”蕭白不再看那雙清澈的眸子,轉而起身朝窗邊走去,順手打開了那扇窗。
好處。林夕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那救我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這倒是把蕭白問住了,他但笑不語。
“蕭王爺,你覺得在奪取江山的過程中找個謀士,這個好處怎樣?”林夕拿出籌碼。
蕭白的嘴角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早就聽千離生說這個相府三小姐的不同尋常,隻是見過一麵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倒要看看她還知道些什麼:“我不覺得你這個深閨中的小姐能為我做些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千離生是替閣下辦事的吧。”就這個男人的霸道氣質來看,手段一定是千離生無法企及的,他開口就問今日,可有把握,想必他才是整個事件的幕後操作者。千離生,不過是他一個跑腿的罷了。他們都是這人手中的棋子,此人,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