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離合中秋,紅藕薄簾小酒。
愛到濃情處,不知佳人歸謬。
醉酒,醉酒,軟枕殘香依舊。
浮生被沐衣子拉著進了相爺準備好的廂房,相爺剛想隨著進去,沐衣子便立馬將門關上。相爺吃了個閉門羹,卻也不好說什麼,隻好悻悻地帶著仆人離開。
沐衣子關上門後,看著一臉無辜的徒弟,無奈的搖了搖頭:“叫你好好學武,你也不聽,如今倒好,連幾個沒有武功的人都打不過,可知錯?”
看著師父嚴肅的臉,浮生立馬鬆開師父的手,看起來極其不滿:“這怎麼能怪我,還不是他們人多勢眾,我當時隻顧著采草藥,不小心就……”浮生打死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打不過。
“你還狡辯。”沐衣子看起來真有些生氣:“給我跪下。”
浮生一聽這話,剛止住的眼淚又漱漱的流下來了,小心翼翼地看著師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咬著嘴唇想要止住眼淚可卻無濟於事,看起來委屈極了。
沐衣子不住搖頭,自己平時就是太慣著這小子了,才導致他沒有一點自保能力。
“浮生,你這樣要為師如何是好。哪一日若是師父不在了,就你如今的本事如何在這世上活下去。”沐衣子好看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不願浮生受到一點傷害,可今日他害怕了,他怕自己救不了他,怕自己他日護不了他。若有那一日,到時他該如何是好,沐衣子不敢想。
浮生抽泣著,那眼淚是止也止不住,他從沒見師父發過那麼大的火,師父真的生氣了,怎麼辦?
他不知如何是好,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師父,試探性的拉著師父的衣角:“對不起,師父,我錯了,我以後好好練功,再也不偷懶了,師父,師父你不要生氣。”
浮生一臉擔憂,他最怕師父皺眉了。沐衣子看到浮生也實在是不忍責備,自己終究會輸在這個徒弟身上吧。
自從那年十三歲的沐衣子救了浮生這個三歲的娃娃開始,一切都好像早已注定。
如今十年過去了。
十年的陪伴,彼此相依為命,浮生慢慢長成了如今風度翩翩的少年模樣。沐衣子實在是擔心,擔心有一日自己真的無法帶給他安穩的生活。
想過要放他離開,可他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個徒弟,但他心裏也明白終有一天浮生會離開。想到這,沐衣子不禁一陣苦澀,隻希望到時候自己要灑脫些,不要太狼狽才好。
他無可奈何地招了招手:“罷了,去睡吧。”
浮生抽泣著點了點頭,慢慢起身說道:“我……師父,我睡不著,師父給我講故事吧,像小時候那樣。”沐衣子剛想拒絕,可又不忍心,其實他又何嚐不知浮生這不學無術的性子都是自己給寵壞了。可麵對徒弟的請求,他實在不忍拒絕,可能是這小子陪伴了自己孤獨無依的十年時光,帶給了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吧,於是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見到師父恢複的笑容,浮生立馬破涕為笑,興高采烈的跑到床上躺好,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師父看。
夜深了,窗外的蟲也停止了鳴叫,師徒二人在相國府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沐衣子悠悠轉醒,看了眼橫七八叉的浮生,慢慢起身下床。剛打開門就發現兩個仆人急匆匆地跑來:“沐公子,相爺說請您洗漱後到書房一聚。”
沐衣子點了點頭,叫了浮生,兩人洗漱完畢,一同來到了相爺的書房。
剛踏進門內,相爺就笑臉相迎:“沐公子,浮生公子,請坐。”
“相爺請。”雖然說沐衣子這個人做人很隨意,不畏權貴,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落座後,相爺開口道:“小女目前已經康複,還多勞沐公子搭救。再此特地準備了黃金千兩以作酬勞。”他知道沐衣子愛財,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相信沐衣子也不會泄漏了風聲。況且現在他一直以為是毀容,對事情也不知情,有錢就能打發了。
而沐衣子聽到錢確實是笑了,沒人和錢過不去。
“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雙方說了一番客套話,沐衣子拿了銀票慢慢起身:“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相爺剛想相送,就被沐衣子一口回絕:“相爺留步。”
見沐衣子如此,相爺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廷有朝廷的規矩。如今這沐衣子是被要挾著替錦華看病,自己隻能順著他的心意,不然江湖人會覺得他這個相爺不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