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輕蔑的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在旁邊添油加醋:“老爺,氣大傷身,您注意點身子。”說著輕蔑地瞥了一眼床上不堪一擊的顧錦之,接著不急不緩地說:“這丫頭屢教不改,不如……”
眉頭緊皺的相爺聽了夫人的話,眉頭瞬間舒展開來,重新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看好三小姐,不許她再踏出這房間半步。”說完,冷哼一聲便轉身拂袖離開。旁邊的大夫人露出了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尾隨相爺而去,這次,無論你真癡傻也好,假癡傻也罷,我讓你求生無門,求死無路。
瞬間,所有人都躲瘟神一般全部離開了,隻留下一個丫鬟。
這個相爺到底是有多討厭自己,不都說血脈相連,他到底是有多冷血才能這麼多年對這個女兒視而不見,如今竟又聽著大夫人的話開始算計於她。雖然和自己關係不大,可心裏還是很不舒服,她暗自哀歎了一聲,眼睛抬都沒抬地對著那丫鬟淡淡開口道:“你也出去吧。”說著便躺下身子閉上了眼睛。
她需要好好理一下思路。
殊不知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那丫頭手裏的東西都不禁掉落在地。
“小姐”,露珠怯怯的喊了一聲,試探性的詢問:“您剛才可是說讓奴婢出,出去?”她在二小姐身邊監視了那麼多年,卻從來不見她說過一句話,如今,難不成落了懸崖把這多年不說話的毛病也治好了?
林夕沒有回答她,說再多也是多餘,這丫頭是大夫人派在自己身邊的奸細,如今自己遭受陷害不就是她和大夫人裏應外合的麼。
露珠沒有得到回話,狐疑了一下,難不成自己剛才出現幻聽了?不可能啊。
見這丫頭依舊在床邊候著,林夕輕蔑一笑,看來這次,她要重新活一次了:“出——去——”
露珠聽到這話,身上汗毛立馬豎起,這……這……她手忙腳亂地收拾好地上的東西,膽戰心驚地結結巴巴開口:“是……是……”她得感覺去告訴大夫人才是。如是想著,便跌跌撞撞地關門跑了出去。
林夕輕蔑一笑,就這點膽量也想著陷害自己,如果還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像你上一個主子一樣任你拿捏。
她緩緩躺下,慢慢閉上雙眸,大腦卻在高速旋轉。
上輩子為了那點少之又少的親情,她不斷讓步妥協,落了個如今的下場。這一次,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再次心軟。她不爭,不代表別人不與她爭,既然要爭,她便要把所有自己該得的一切都搶回來。
如今有很多問題都亟待解決,在這麼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且不說這副身子自小體弱多病,就是這性子的溫和懦弱也同她相差了那不止一個十萬八千裏,如何籌劃還真得好好想想,不能莽撞了才是。
突然之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兔子一般快速地起身,一瘸一拐地來到了梳妝台前。
膚若凝脂,皓齒蛾眉,麵若芙蓉,熠熠生輝,款款細腰,不盈一握。這是鏡子中的女子,隻是如今這身子尚未發育完全,倘若再過兩年,鏡中的人兒定是要有禍國殃民的容貌了。
原來,這副皮囊竟生的如此好,怪不得命運多舛呢,自古紅顏多薄命,還真沒錯。
突然,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林夕警惕地瞄了一眼,瞬間躺在床上假寐。
她聽到門咯吱一聲被緩緩打開,一股清香鋪麵襲來,林夕感覺那人慢慢靠近自己,坐在了床邊。
“還要再假寐嗎?三小姐。”來人唇邊勾起一抹戲弄與嘲笑。
林夕心裏一愣,猛地睜開眼,做出一個防備的動作,死死地盯著坐在床邊的那人,腦海中並未出現關於此人一星半點的記憶,難不成大夫人派了人要在府裏害了自己不成。
她正心驚膽顫著,卻見自己麵前出現了一張邪魅的臉,此人嘴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渾身散發著霸氣淩人的氣場,眉目淩冽清秀,卻又有說不出的風情。
一不小心她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可以勾人魂魄一般,林夕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失魂落魄起來,她趕緊避開那人的目光,與他隔開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