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昂揚奔騰話駿馬(3 / 3)

青海地區的漢族有飲“回馬酒”的儀式,其具體過程是:在男方家舉行婚禮時,女方賓客要騎馬離開男家前行一程,然後青壯年調轉方向,返回男家門口,男方家人則遞上酒壺,讓其痛飲後策馬離去。如此要反複一二次,隻聽馬蹄聲中夾雜著歡聲笑語,洋溢著喜慶熱鬧的氣氛。

湖北、四川一帶流行“回馬車”的婚姻風俗。在湖北,傳說新娘出嫁時,本家曆代亡靈都會跟隨前往,且途中亦可能撞著各種煞神附身,會給男家帶來不利。故迎親日,男家預先請方士一人,於門外設香案祭告天地和車馬神,並殺雞以驅鬼。祭畢,抓米撒在新婦彩轎上,表示打掉煞神。新郎也同時向花轎四周行禮,禮畢方可入內。在四川,彩轎到男家後,新娘不下轎,此時男家將一桌子置於大門右側,拜祝祭酒,邊作揖邊向彩轎撒米,口中念“日吉時良,天地開張,新人已到,車馬還鄉”等語句,以驅除不祥。

在陝西澄城地區,“送金馬”婚俗十分流行。當親事確定後,經濟富裕的男方需送女方一匹小金(銀)馬;如果家庭拮據,可以用一匹黃布馬代替,寓示著馬到成功。

喪葬習俗也離不開馬。中國許多民族都保留著為死者送紙錢、紙馬的風俗。紙錢、紙馬象征著真錢、真馬,這種風俗源於古人的靈魂觀念。先民從原始社會的舊石器時代開始,就受靈魂觀念的影響,認為人死後仍像生前一樣在地下生活,所以就產生了埋葬死人的製度,實行土葬,陪葬品因人的地位尊卑而不同,人殉和代替人殉的俑令後人驚歎。這些都反映了古人事死如生的意識。在花樣繁多的陪葬物中,馬也是難逃厄運的,因為它也是死者不可或缺的享受工具,馬殉現象早已得到考古證實。秦始皇陵兵馬俑實際上是以馬俑代替了真馬,間接地再現了真馬陪葬的史實。在民間祭奠活動中,人們以燒紙馬的形式表達了希望死者像生前一樣騎乘馬匹、享受生活的企盼。

元代宮廷喪葬有“金靈馬”的風俗,沿蒙古遺風。凡帝後去世,用香樟木為棺,以貂皮襖、皮帽、靴、襪裝棺,以金瓶盞碗置入棺中,然後在表麵油漆。送往墳地時,任何人不得在其家族前言及故主,恐驚其亡靈。出殯時,以蒙古女一人作前導,穿新衣,騎馬;另牽一匹馬,以黃金飾鞍,籠以納失,此即金靈馬。

我國中原地區服飾的變化和發展也與馬密不可分。自戰國中期趙武靈王提倡“胡服騎射”以來,漢民族開始模仿北方遊牧民族的服飾,以上衣下褲的穿著形式代替了傳統的上衣下裳之製,隨後又出現了馬甲、馬褂、馬靴等多種服飾名稱。

和馬相關的娛樂活動

賽馬產生很早,《史記·孫子吳起列傳》中便記載了戰國時期著名的軍事家孫臏幫助齊國宗室田忌贏取賽馬勝利的史實。賽馬也是北方遊牧民族傳統的娛樂和競技活動。如蒙古族在祭祀敖包和舉行那達慕大會時都要進行賽馬,他們將賽馬與射箭、摔跤統稱為“男子漢三藝”;哈薩克族在節日裏也有“馬上摔跤”“騎馬拔河”等娛樂活動;藏族在新年和七月有跑馬撿哈達、跑馬射箭等比賽。跑馬射箭實際上源於原始社會遊牧時代的田獵活動,隨著以農業生產為主的生活方式取代了漂泊不定的遊牧生活,田獵射箭便作為一種專屬於古代貴族的娛樂活動,清代時還成為了皇帝馬上治國的一項政治活動。

與賽馬一樣古老的娛樂形式是馬戲,漢代時便已出現。馬戲表演者要在馬背上表演各種技藝,這項活動發展到唐宋時非常盛行。此時以馬術和馴馬表演為主,據宋代孟元老《東京夢華錄》記載,當時的馬戲內容極為豐富:有數人騎馬追射紅繡球,所謂拖繡球;還有射柳、“立馬”“跳馬”“拖馬”“獻鞍”“飛仙膊馬”“趕馬”“豹子馬”等活動形式。參與者眾多,甚至連女童都不甘落後,表演著各種高難度動作。

馬球也是一項普及性的娛樂活動。它起源於西藏地區,唐代時由於交通吐蕃,文化經濟得以溝通,因此馬球隨之傳入,並在皇帝的大力提倡下盛極一時。1971年陝西乾縣出土了唐章懷太子李賢墓,其中有一幅《馬球圖》壁畫,上畫騎手20餘名,左手緊握韁繩,右手持有球仗,未見球門。此圖為再現唐代馬球場麵的較早資料。曆經宋元明清四朝,馬球逐漸衰落。

以上所介紹的各種與馬有關的娛樂活動如此豐富多彩,可見馬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所占據的特殊地位。從原始社會開始,人們還以繪畫、雕塑、舞蹈、歌謠等多種藝術形式來塑造馬的形象,借此來抒發內心對馬的喜愛和讚美之情。

在人類悠久的曆史上,馬在人們的生活、生產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以至於人們常用“汗馬功勞”來評價功績。馬在整個人類文明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超過了人自身。自從馬被馴化,它就在不斷地推動著社會曆史的進程和時代的發展,也為工農業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