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夜點頭,“難得是個癡情種!”
唐東誠點頭,二人沒有再說話,隻靜靜的看著滿江紅烤兔子。
不一會兒,便有香味飄出,花傾夜經不住誘惑走了過去,“可以吃了嗎?”
滿江紅笑看著她口水都快流出的樣子,“快了,再等半盞茶的工夫便好了!”
花傾夜點頭,直接坐在地上等著。
唐仲文見她的樣子,眉頭又微微皺了皺,花傾夜看著他的表情,剜他一眼,“看不慣看就別看!”
唐仲文見她坐沒坐相,還出言不遜,原本不苟言笑的臉色更加沉了沉,“古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當真誠不欺我!”
聞言,唐東誠走了過來,“京中那些小姐個個一個模樣,好似木頭人,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鮮活,仲文你就別挑剔了!”
花傾夜笑道:“原來唐仲文喜歡木頭人!”
唐顏故意拉了臉,道:“三哥,這話要是被京中的小姐們聽到,指不定要傷心成什麼樣!”
唐東誠一笑,輕拍了下唐顏的頭,“就你多事!”
唐顏拍掉他的手,用手臂推了推身邊的唐仲文,“哥哥,你說句話呀!”
唐仲文搖頭,悶聲道:“說不過他們!”
聞言,眾人皆樂了,唐仲文一直是一付一本正經的樣子,雖然才十三歲,可與唐顏一比,他哪裏像十三歲,三十歲都有了。
滿江紅遞給花傾夜一隻兔子,另一隻遞給唐東誠,“吃吧!”
六人兩兩分食一隻兔子,花傾夜早就餓極,當下再也不顧什麼形象大口吃了起來。
見狀,唐東誠笑看著她,“傾夜姑娘,以後還是跟著本王出來,本王保證不讓你餓著,還會讓你吃得很好!”
聞言,花傾夜一笑,吞下嘴裏的一大塊肉,玩味的看著他,“王爺還是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出門被無數的眼刀給劈死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唐東誠笑笑,抬眉,“那是本王有魅力,不過貌似傾夜姑娘對本王不感冒!”
“當然不能對你感冒,她已經有了我,其他不管是誰她都不能也不會感冒的!”滿江紅適時插話進來,淡淡的看著唐東誠,“王爺這當麵挖牆角的行為可不怎麼樣!”
唐東誠眸光閃了閃,迎著滿江紅的目光,片刻,他大笑一聲,“那滿江公子得看得牢些才好!”
滿江紅挑眉,“自然!”
眾人說說笑笑,很快三隻兔子就剩下了些骨架子,一旁的火仍自燒著,花傾夜掬起一捧土灑在上麵,很快,火滅了下去,化作一股青煙飄散開去。
幾人又說了些閑話,眼看著申時過去大半,都紛紛站起身往回走。
突然身後響起一聲佛謁,“阿彌陀佛!”
幾人回過身,卻見來人看向唐東誠,語氣平緩,“普渡見過永康王。”
唐東誠點頭,“大師不在寺中怎麼也到了此處?”
普渡道:“貧僧於寺中見此處有青煙飄散,還以為林間失火,特趕來察看,既然無事,貧僧便放心了!”
花傾夜心下一凜,金庭寺距離此處數十裏,普渡見青煙才自寺中趕來,如此短的時間便到了眾人跟前,而且氣息平穩,那麼他的修為該是怎樣的恐怖?
唐東誠一笑,扇麵輕搖,整個人看上去尊貴無比,“大師心係萬物,乃我南國之福!”
普渡看一眼眾人,目光落在散落在地的些許殘骨上,他忙施了個佛禮,“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種善因得善果,還望王爺和幾位施主自謹!”
花傾夜一笑,對他還以一禮,“大師此言差矣,古有佛佗割肉伺鷹,是其善念所致,今玉兔以身讓我等果腹,我認為也是它的善緣使然,上天好生,以我等之欲來全其善念,我視之為種善因!”
聞言,普渡一怔,又打了個佛謁,道:“萬物皆有靈性,以人為最,貧僧認為世人自當行其規按其律,謹自身之言行,順應天道,免除一切無謂的殺戮!”
花青夜挑眉,“萬物皆有靈性,有靈便有識,有識便有覺,有覺便為生,如此說來,即便食草也是為殺生,那麼何為天道?”
“天道含萬法,萬法皆自然,天道即自然!”普渡答。
花傾夜點頭,“大師說得不錯,佛法既講究萬法自然,但自然之中,弱者強食再正常不過,強者食肉、弱者食草,由此推動生命繁衍、萬物更迭,又何來所謂殺戮一說;再者,古人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佛法既主張萬物平等,但人尚有三六九等之分,試問萬物如何平等?”
普渡沉默不語,盯著花傾夜看了良久,道:“佛渡有緣人,這位施主佛緣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