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隱約可見一處房舍的輪廓,雖相隔很遠但也可看出它的雄偉壯麗,再看那處的位置,明顯是在西麵,滿江紅道:“那是金庭寺!南國大大小小的寺廟共四百八十座,皆以它為尊!”
花傾夜點頭,本想說些什麼,可話未說出口肚子卻先叫出了聲,她頓了頓,自嘲一笑,“我這俗人現在肚子餓了,相隔這麼遠,佛祖應該不會介意我在這裏殺生的吧?”
“佛祖仁慈,自然不會介意!”唐東誠笑看著花傾夜,他倒真沒看出來她會介意這種事情,“不過本王可從未聽過這山上有什麼可以吃的野味!”
“你們這些高牆大院裏的皇親貴胄哪裏能知道山裏的妙處!”花傾夜挑眉,“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身形一拔,瞬間隱進山林之中,啊裏還看得見她的身影,滿江紅本想追去,一見如此也隻能作罷。
唐東誠輕搖扇麵,目光落在遠處的金庭寺,“本王還以為滿江公子定然準備了吃食,不成想竟是讓傾夜姑娘親自獵取!”
“紅本是準備了的,隻不想王爺幾人突然來到,紅準備得不足,隻能作罷,不拿出來現醜!”滿江紅負手而立,不以為意。
“二十日後懷沙大師在金庭寺講經,曆時三日,天下得道高僧盡數趕來赴此盛會,國主也令本王當日必定前去聆聽佛音。”唐東誠聲音不急不徐,仿若自遠處傳來,“屆時各國必派出國中精英前來,當今天下四分,太平了近千年,這樣的盛會雖不常有但也並非罕見,滿江公子如今在京中嶄露頭角,這樣的盛會不應錯過。”
“此乃天下人的盛會,天下已有盛傳!”滿江紅看著他的側影,眼前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永康王,他總覺得似有一層麵紗覆蓋,讓人怎麼也看不清他的真實麵貌,“王爺為何要與我說這件事情?”
唐東誠一笑,“本王隻不過是想多個人幫忙!”
“王爺的算盤打得真好!”滿江紅笑道。
唐東誠舒出口濁氣,“沒辦法,在其位謀其政!”
滿江紅點頭,“王爺放心?”
“用人不疑!”唐東誠道。
如此大事,兩人幾句話敲定,不再說話,涯間聽風。
不多時,唐仲文趕到兩人身邊,身後緊跟著唐顏和葉笑笑。
唐東誠見三人一道趕來,便知定是唐仲文放心不下二人特意等著她們一道的,他笑看著唐仲文,“還是仲文懂得憐香惜玉!”
唐仲文麵上微微一窘,卻見唐顏噘著嘴,不滿的看著唐東誠,“世人都說三哥好,我看三哥就不及哥哥,隻這一點便不是女子的良配!”
話落,她的目光飄向滿江紅,見滿江紅並未看她,她不免又是陣失落。
她的話雖是無心,但葉笑笑聽者有意,這些道理她本來就懂,奈何一直被自己的執念壓製著,即便知道卻也未曾真正做到,此時聽唐顏毫無顧忌的說出來,她一怔,卻是番然醒悟。她四下望去,並未見到花傾夜,她出口詢問,“傾夜姑娘怎麼不在?”
“她去找吃的了,一會便來!”關於花傾夜的事滿江紅總是很積極。
說曹操曹操到,剛剛她消失的地方忽的一個身影躥了出來,不是花傾夜還有誰?
傾刻間到了眾人跟前,隻見她手上拎著三隻兔子,都已剝皮去髒處理幹淨。
滿江紅自她手裏接過來,溫聲道:“坐著歇會,剩下的交給我!”
花傾夜點頭,依言找了處石頭坐下休息,自上山到現在都沒停過,她確有些實累了。
唐東誠在花傾夜身邊坐下,“傾夜姑娘好本事,這麼一會兒就弄來三隻大肥兔子!”
花傾夜瞥他一眼,“王爺這是讚我還是損我?”
“當然是讚你!”唐東誠輕笑,眼裏卻看著不遠處搭架生火的滿江紅,一股青煙扶搖直上,片刻,火著了起來,“花先生的傳人,這身份往那一放,誰敢損你?”
唐仲文接過滿江紅遞過來的一隻兔子,學著他的樣子在火上烤著,滿江紅一個人烤著另外兩隻,唐顏拉了葉笑笑圍在二人身邊,她們兩人自小到大沒在外麵烤過東西,看著什麼都好奇,一時興奮得說了好些話。
花傾夜目光鎖定在葉笑笑身上,笑道:“王爺才好本事,有你在六公主的性子都變了,哪裏還有那日的囂張跋扈,完全就似變了個人!”
唐東誠啞然,片刻,他笑道:“傾夜姑娘這話聽來有些酸!”
聞言,花傾夜轉過身,看著唐東誠,“我是替她不值!”
“值不值我們說了都不算!”唐東誠收起戲謔,“唐顏央了我,說她快要嫁人了,讓我全了她的心意好讓她安心嫁人,才有了今日一行,現在看來,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