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夜搖頭,淡淡道:“大師錯了,我一不殺人放火,二不坑蒙拐騙、三不奸淫擄掠,性常清淨、日月常明、以己度身,實乃與佛無緣!”
普渡笑看著花傾夜,“貧僧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施主莫要自謙,後麵有期!”
他再打了個佛謁,對唐東誠施了一禮,“王爺,貧僧告辭!”
“大師慢走!”唐東誠回了一禮。
說著,普渡轉身離去,身形如魅,一步數十丈,轉眼便沒了身影。
花傾夜看向滿江紅,見他搖頭,頓時心下駭然,滿江紅也不能看出普渡的修為,可見已近出神入化,這樣的人卻窩居寺屆......她隻能暗暗歎了口氣,世間能人無數啊!
普渡走了,眾人也分別往回趕。
花傾夜趕回星月閣的時候,天已經黑透,見她回來,紫鳶和碧雲原本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一大早滿江紅就將人帶了出去,還不讓她們跟著,之後又聽說了朱雀大街上的事,她們倆的心一直在那吊著,現在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才終於回落了回去。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紫鳶迎上去,“早上您前腳剛走,後腳國師就來了,聽說您不在他又走了,留了話,說您回來了務必去他那一趟!”
碧雲趕緊奔向了廚房,這時候回來定然沒吃東西,她趕緊準備去了。
活動了一天,花傾夜早已累極,剛一進屋就將身子整個窩在軟蹋裏,懶懶的問:“他說了什麼事嗎?”
紫鳶搖頭,“也沒說什麼事,不過奴婢看著國師好像挺著急的!”
“我看他一點也不著急!”花傾夜一腳將鞋子踢開,將腳也放進軟蹋,“朱雀大街上待了那麼久,他要著急早找去了,不用理他,我餓了!”
聽到她餓了,紫鳶一笑,“碧雲已經準備去了,估計很快就能端來。”她蹲下身來,替花傾夜捏著走了一天的腿,她手法很好,花傾夜“嗯”了聲,片刻,竟沉沉睡去。
不大一會兒,碧雲將飯菜端了進來,紫鳶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給花傾夜捏著。
碧雲點頭,正想著要不要將飯菜再端回去溫著,卻見滿江紅走了進來,笑道:“飯菜留著,她應該餓了,聞著味道估計就能醒。”
他看向紫鳶,“你們出去守著,這裏有我!再差個人去一趟國師府!”
紫鳶一怔,隨即應了聲,和碧雲一起退了下去。雖說花傾夜才是主子,可滿江紅對府裏每個人都很溫和,他的笑如三月春風,能將人心底的寒冰溶化,府裏每個人見到他都很歡喜,再加上他俊雅無雙的容貌,似玉如蘭、淡雅出塵的氣質,讓這府裏上下每個人都心甘情願聽他差遣,所以他的吩咐,二人想也沒想的就執行了。
須臾,花傾夜果然聞著菜香醒來,睜開眼便見滿江紅獨自一人坐在桌邊吃著。她一骨腦的爬起來,坐到桌邊,拿起筷子大塊朵頤的吃了起來,與滿江紅的斯條慢理形成鮮明的對比。
滿江紅一笑,繼續吃著沒有說話。
約摸一盞茶的工夫,花傾夜放下筷子,顯然已經飽了,“你怎麼在我房裏?”她打量著他,發現他已經換了衣袍。
滿江紅估摸著她剛剛是太餓了沒來得及問,現在吃飽了終於想起問了,他笑看著她,“我也餓了,我那可沒這麼多吃的,隻能來了!”
花傾夜點頭,站起身又走到軟蹋躺了下來,“吃飽就可以走了!”
滿江紅一笑,沒有理她,繼續吃著,諾大的房裏隻有偶爾碗筷碰撞的聲音。花傾夜剛吃飽,加上剛剛小憩了會,一時半會倒也睡不著,她半睜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道元一進來就發現房裏太過安靜,不像花傾夜的風格,他打趣一笑,“喲,今日怎麼這麼安靜?”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花傾夜頭也懶得抬,“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讓我去請我來的嗎?”李道元反問,搬了凳子坐在軟蹋旁邊。
“我?”花傾夜回頭看一眼滿江紅,見他仍慢條斯裏的吃著,她剜他一眼,“要你多事,想休息一晚上都不行!”
李道元看看二人,之前門童來報說花傾夜派人請他時他還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他留了話,但是以花傾夜性子,他敢斷定她不會來找他,現在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笑笑,“我明日一早離京!”他直奔主題。
花傾夜原本懶散的躺在軟蹋上,聞言,她坐起身看著李道元,見李道元笑看她,她又重新躺了下去,“公事?”
李道元點頭,“西北這陣子不太平!”
花傾夜瞥他一眼,“南國無人可用了嗎?要你一個國師親自遠赴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