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逃避什麼?還是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怕自己去問,才以酒裝瘋?

蘇海棠突然盈盈一笑,自己這也太有想象力了吧,也許他隻是碰巧有酒意而已,自己多想了吧。

書香是最了解蘇海棠的一個丫頭,如今見她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雖然不是很清楚她在想什麼,不過卻想她此刻定然在猜疑大管家醉酒的原因吧,所以便又道:“夫人,奴婢問了大管家身邊的丫頭,她們都說了大管家這是有生第一次喝醉,若不然平日裏不過是淺酌增雅罷了,便是逢人應酬,也不可能喝成這般模樣。”

“我明白了。”蘇海棠此刻已經卻定了自己心裏的猜疑,朱邪玉溶是早就知道的朱邪逸玄會帶著石晚清來,知道他會把她安排在鎖姝園。

如今自己也該借酒澆愁了麼?有些頹喪的垂下眼眸,淡得叫人心疼的口氣隻朝書香道:“我也想嚐嚐,那醉是何滋味。”

書香聞言,隻連忙在她的麵前跪下來,滿腹的擔心,“夫人,在沒有見到家主,在不知道家主的意思之前,您都不能傷身,何況您現在是有身子的人,怎麼能喝酒呢,而且那‘醉’卻也難,夫人‘醉’不起,所以請夫人三思,也希望夫人把平日的淡然都給拿出來,為了下人們的話,而把身子悶壞了不值得。”

心劍見此,也連忙跪下,“夫人,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蘇海棠看著跪在榻前的心劍與書香,唇角勾起,綻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三思?保重?你們知道麼?我向來是最欣賞的不是我的這臉,而是這性子,遇事如水淡然,可是此刻我才發現,我錯了,我與所有的女人一樣,除了普通的喜怒哀樂,我還善妒,眼裏容不得別的女人,我沒有我想象的那般大氣量,不管那石晚清跟著你們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我現在的心裏想著的就是要她死。”她說到最後,竟然斯聲竭力起來。

心劍二人聞言,心裏滿是心疼,卻始終沒有哭出來,那不是她們的格調。她們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照顧夫人,保護夫人,還要在夫人困擾的時候將夫人引導到那正途之上,所以,當蘇海棠最能過的時候,她們除了給予安慰,還要開導她。

“夫人,您冷靜些,如今您最好是先想想,若是主子背棄誓言,那麼這樣的男人你又何苦把心血都浪費在他的身上呢,不值得,若是主子另有苦衷的話,那麼您就該為主子排憂解難。”書香隻道,或許她是無情無愛的,所以此刻才能說出這樣理智的話來。

可是此話雖然理智,然對於蘇海棠來說,就是站著說話腰不疼。

愛一個人已經至深處了,心已經不受控製了,而是隨著那人的一切動作而運轉著。如今蘇海棠正是如此,她已經在愛情的麵前喪失了自己的判斷力,感情的突變叫她有些驚慌失措。也許她需要冷靜,哪怕是一刻也好。

隻向二人擺擺手,“你們退下吧,我睡一覺便好了。”

隻是二人哪裏能放心呢,便是怎麼樣也要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