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歡這才像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說道:“家主回來了。”
“這不是好事情麼?”侍棋聞言,不禁白了她一樣,心裏不禁為夫人高興,以後不必擔心夫人了。
卻又聽醜嬤嬤毫無生氣的加上一句道:“可是帶著石家姑娘一起來的。”
不知道怎麼的,蘇海棠向來是相信她與朱邪逸玄是心靈相通的夫妻,也相信他的那些誓言,隻是此刻聽見醜嬤嬤的畫,心裏竟然有些害怕,而這像是閃電一般擊過的害怕之後,便是那無止無盡的害怕,鋪天蓋地的卷過來。隻是她蘇海棠又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即很快便就平複下來,從容的問道:“你們瞧見了麼?還有知道主子為何把石姑娘帶著回來。”
侍棋隻插道:“她能來做什麼?定然又想勾引主子。”
若是從前,蘇海棠聽見這樣的話,不過是一笑了之,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此刻聽見侍棋的這話,卻是有些生氣,隻朝侍棋低斥道:“侍棋,你胡說什麼?”
那侍棋被她這麼一震,焉了下去,隻退到身後去。
藥歡見此,隻朝蘇海棠小心翼翼的回道:“家主如今把石姑娘安排在鎖姝園,另外海還有一位汐公子住在隔壁的天雪居。”
鎖姝居,但凡是朱邪家人都知道,那個院子的地位僅僅次於主樓而已,如今朱邪逸玄把石晚清安排在那裏,所謂何事。壓著自己所有的疑惑,盡量平靜的問道:“那家主現在回來了麼?”
醜嬤嬤低著頭,自己最擔心的就是主母問這個話題,隻是卻不能隱瞞不報,何況現在整個朱邪家都已經知道了,難道就瞞得住主母麼,偷偷的看了一眼藥歡,見藥歡眨了眼,這才道:“家主回來,便跟石姑娘在鎖姝居裏休息下了,而且方才打發了鎖姝居的管事林嬤嬤來回了話,說讓主母您別去打擾他們休息。”醜嬤嬤最後一個字,聲音已經小聲得聽不見了。
隻是蘇海棠卻是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腦子裏一片空白,卻是不生氣,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心在痛,至於此刻是為什麼痛,她已經不知道,隻是木木的站在原地,隻覺得鋪天蓋地的雷鳴從自己的頭頂閃過,那雷一個接著一個,無誤的擊在自己的身上,腦子裏空空的,隻是心裏卻是痛痛的。
書香見蘇海棠那瞬間失去了光彩的眸子,隻連忙將她扶住,“夫人……”
蘇海棠一愣,猛然的反映過來,淡淡一笑,看不出她哪裏有傷心過的痕跡,隻道:“我們先回房間吧,今日這馬車裏一個來回,顛簸得我也夠累的。”她的口氣淡淡的,像是方才的那些事情並不曾發生過一樣。
醜嬤嬤她越是如此平靜的說話,心裏卻是越發的心疼,隻是見夫人這麼強忍著,自己也不好明顯的表露出來,隻好給行禮告退了下去。
蘇海棠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房間的,隻是臉上一直掛著那種淡然的微笑,叫人看不出她有一絲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