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宗政英早先從侍棋的口裏知道,她們是蘇海棠的母親從小讓嬤嬤專門調教的,想必此刻蘇海棠口裏的嬤嬤,就是那些嬤嬤吧。

朱邪玉溶見大家都沉寂在主母的話裏,便也拿出自己備好的那份禮物,遞給朱邪晴兒道:“屬下也隨波逐流,跟著家主主母一樣,也是一份地契,不過是地勢偏遠些罷了。”

朱邪晴兒如今更是不好意思,隻是卻又不得不收,謝了大管家的禮,隻道:“這如今,我倒是覺得自己一時間成了一個小地主婆了。”一麵將手裏的地契房契都交給乳娘,朝著宗政英親昵的走去。

那宗政英覺得算是辦成了一件事情,十分的高興,將她挽靠在自己的身前,“這算是什麼,等你成親的時候,在狠狠的敲你大哥嫂子,她們個才是最大的地主跟地主婆呢。”

眾人聞言,都笑起來,唯獨那坐在最靠邊的角落裏的朱邪音兒苦著臉。

丫頭們把蒲扇香案撤下去,宗政英原本是想大家一起吃午飯的,不過他們都是大忙人,便也不多留,隻道:“你們有事情的就都去忙吧,我也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

朱邪逸玄等人聞言,都站起身來,便一一的告辭了,那朱邪音兒自討沒趣,便也告辭道:“音兒也先退下了。”

卻叫宗政英喚住道:“等等。”

朱邪音兒腳步有些生硬的停下來,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隻見弄琴此刻已經拿著一個小些的盒子出來,方聽宗政英淡淡的說道:“同是女兒,我也不能委屈了你,既然給了晴兒的,也不能短了你的,不過你到底是個庶女,就不能樣樣比著晴兒。”說著,示意弄琴把盒子抬到朱邪音兒的手裏去。才又聽見宗政英道:“這裏麵也是些首飾,你隻管收著,過幾日金匠找來了,我會打發人通知你過來瞧的。”

那朱邪音兒磕頭謝過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廳堂的,又沒帶著一個丫頭,抱著那比朱邪晴兒足足小了一倍的首飾箱子,隻覺得是莫大的侮辱,一路隻覺得所有的丫頭都在嘲笑自己,她們嘲笑的眼神把自己的身上看得千瘡百孔的。

好不容易走出宗政英的院子,卻見主母竟然在門口站著,難不成她也要羞辱自己一番麼?木木的走上去,行了禮,“見過主母嫂嫂。”

蘇海棠見她的那臉色,自然是明白她的心裏此刻的感受,聽著這有氣無力的聲音,隻拉過她手,“我有些話兒要與你說。”說著牽著她的手朝前麵的一處林蔭小亭走去。

朱邪音兒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卻又不敢拒絕,免得以後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

走到亭子裏,蘇海棠隻讓她坐下,才道:“今日心裏肯定不好受吧。”

知道自己不好受,為何還要問,這不是逼著自己去看自己傷口裏的膿水麼?朱邪音兒隻覺得委屈,滿腹的委屈,聽到蘇海棠的這話,鼻子酸酸的,在眼中徘徊了千百次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卻又不敢說一聲旁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