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見此,心裏也明白她為何哭起來,遞給她一條絹子,隻朝她解釋道:“母親病好了,你也應該知道吧,這十幾年她過得渾渾噩噩的,什麼事情都不大記得清楚,不過卻也記起了那年輕時候的事情。”

那朱邪音兒聞言,愣愣的看向蘇海棠,自己怎麼說母親今日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連著給人的感覺也變了許多,跟著家主大哥更是顯得親熱像母子。

隻聽蘇海棠又道:“你大概是覺得母親偏心,為何獨將晴兒過繼到她的名下去吧,這也正是她想起了年輕的時候,跟著晴兒娘親的情分,母親要把晴兒過繼到她名下,也是昨晚才決定的,今日我見你來,原本是想提的,不過見母親的臉上不大歡喜,後來問了老一輩的嬤嬤們,才知道你娘親當時十分的不賢,把晴兒上頭的兩個孩子都害得沒了,母親跟著晴兒的娘親情同姐妹,如今想起來,難免會把對你娘親的不喜歡加到你的身上,所以你難免是要受些委屈的。隻是你也別有什麼惱的,有句話叫拿了別人的都是要還的,你娘親為人不賢,雖然你那時候小,什麼也不知道,可是母親心裏始終是有那疙瘩,對你自然是不如晴兒親熱。”

朱邪音兒原先也聽嬤嬤們說過娘親為人霸道,好多沒子嗣的姨娘都很恨她,想必娘親真的是害過晴兒的娘親,而且自己似乎也記得小的時候,娘親的尖酸刻薄。這算是什麼?真的是應了主母嫂嫂的話,拿了別人的都是要還的,母親雖然是去了,可是她留下的債卻要自己來還。一時間心裏的什麼委屈都沒有了,似乎本來就是自己該受的。

蘇海棠見她這消極的模樣,隻連忙勸慰道:“你也別在這麼哭了,母親現在才恢複過記憶了,你更是要在她的麵前孝順,何況我跟你大哥心裏是有你的,對晴兒怎麼樣,對你也怎麼樣,何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若是孝順,母親自然是瞧得見的,到時候對你也會如晴兒好,我在旁邊多勸些,自然是會讓她把你過繼到你名下去。”

“你為何要對我們這般好?”朱邪晴兒淚眼朦朧的,抬著頭看朝蘇海棠。她憑何來管這麼些閑事。

蘇海棠淡淡一笑,“你也知道我是什麼出生,我母親才走,大伯他們因知道老家主命不久矣,就把我頂替嫁過來,原先在家裏的時候,也因為我父親不在,沒少叫人欺負,還沒與你大哥成親之時,我在臘梅林裏遇見晴兒,那宗政蓮兒半路殺出來,看見她那麼不可一世的對待你們,我便想起自己原先在家裏作姑娘的時候,大伯家的姐姐們對我時候的情景,我母親身體不好,我從來不敢告訴她,又顧及著父親,所以我從來不反抗,所以我深深的知道那是怎麼樣的屈。而你們是朱邪家姑娘,我是你們的嫂嫂,有道是長嫂如母,我怎麼能看著你們在別人的麵前受半分的委屈呢。何況我這個人不是那大賢大得的,又極為護短,你們若是與旁人起了摩擦,我也不問對錯,而先護著你們。”蘇海棠說道此處,突然笑開眉眼,“當然,回來我在教訓你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