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誰知道啊,何況這半夜三更的,主母也不可能過來,你們怕什麼,凡是有我呢,雖然我不如大嬤嬤那麼有威儀,可是我說的話,主母奶奶還是相信的,你們就放心的去睡了吧!”文嬤嬤聽見她們這麼說,便試著說服道。然者心裏卻是極其的不舒服,隻覺得這些丫頭果然不如原先那些好打發,竟然敢用大嬤嬤來壓自己,說來也是犯賤,自己叫她們去歇著還不歇,果然是天生的奴才命。
不過聽她這樣說完,丫頭們果然是有些動心了,原本跟著宗政英說著話兒的丫頭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蘇海棠這才知道,自己這是誤會了原先的那些丫頭,原來果然是這文嬤嬤在背後搗鬼,不過她借自己的手把那些丫頭們趕走,難不成是那些丫頭們怎麼樣的得罪了她麼?蘇海棠心裏有些自責,不過幸好那些丫頭應該還沒啟程去西州吧。
不過這心裏也惱,當然更多的原因是怪自己,竟然聽信了這文嬤嬤的話,她才是這披著羊皮的狼,隻是此刻她想把丫頭們打發走,到底是有個什麼居心呢?蘇海棠不動聲色,依舊附在那屋頂之上。
見她們動心了,文嬤嬤又道:“我說你們一個個都還是小姑娘的,這若是晚上休息不好,明日一個大大的黑眼睛掛著,如何好意思見人呢,都去睡了吧!”心知這些丫頭,有的與外麵院子裏的小廝們有來往,所以便道。
果然,那些個丫頭聽了這話,便才扭扭捏捏的站起身來,反倒是朝文嬤嬤滿臉的謝意道:“這樣的話,那咱們就謝過嬤嬤了。”
有幾個丫頭還朝文嬤嬤千恩萬謝的,這才出了房間。
然宗政英就這麼盤膝坐在床上,這些丫頭的離開,似乎絲毫的不影響她,而口中還喃喃細語,也不知道在念叨個什麼。
文嬤嬤送丫頭們到了門口,確定她們走了,才把門關了,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走進裏屋來,便直接走到哪宗政英的床頭邊,坐到她的身邊,笑顏問道:“公主,您今兒究竟是看見了什麼,現在沒有人了,您可以跟奴婢說了。”
宗政英轉過頭來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她似乎是正常了,不想卻見她嗬嗬的笑起來,“我看見逸南回來了。他說冷了,然我找人給他捎兩件襖子去,我說著已經開春了,天氣開始暖和了,他怎麼會冷了,他說那裏在下大雪,比咱們洛州的雪還要大。”
文嬤嬤沒有理會她的這話,而是與她同坐到床榻上,雙手搭上她的肩膀,臉上的神情在無先前的一絲的溫和,反而是變得有些冷厲道,聲音有些偏中性的沙啞,隻道:“你告訴我,你到底在老爺的書房裏看見了什麼,說!”
此刻她連著敬語也不說了,而且還這般囂張,蘇海棠不禁懷疑起她的身份來,還是那朱邪長雲的屋子裏,到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用得著她這麼緊張,因而就露出本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