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可能這麼熟悉北舞家的事情了,都是柳小巧告訴她的,北舞家是女係家族,奉薔薇為聖花,但凡是北舞家的人,若是男子的話,手臂上定然是有一朵薔薇花,而女子的話,則在後背之上。

之若再一次的詫異,“公主,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如今您的心思如此慎密,咱們定然是事竟成了。”

“最好如此,若不然來回的折騰,折騰的還是你們這些下麵的人。”雁翎倒是也不謙虛,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一剪水月掛洞天,三更梆子敲響地!

想必是習慣了身邊有人相伴,此刻突然醒過來,摸著枕邊冰涼的溫度,無邊覺得心裏空空的,便在無睡意,外間隻聽書香平穩的呼吸聲,所以便小心的起身來,走到那窗前,隻見夜色如涼水,月光似霜,倒是還覺得有些寒意,便轉身隨便拿來了一件外衫披上。

望月長歎:思悠悠,念悠悠!原來思念起一個人裏,卻比愛一個人難。

“夫人,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書香原本就是經常給她值夜班的,所以便是眠淺,此刻不過是聽見蘇海棠的一個歎息,她便給驚醒過來。

但見蘇海棠戰在那窗扉邊,外麵銀色的月光將她整個人灑滿,隻是這初春裏的月光,難免是多了幾分寒涼,見她身上又不過是披了一件春衫,便連忙掌了燈,拿過一件短毛的裘子給她披上。

蘇海棠一驚,回過頭來,才發現書香已經掌了燈,便道:“你去睡吧!我不過是起來喝杯水罷了。”

“喝水哪裏會喝道那窗扉邊去,我看夫人是想主子了吧。”書香嘻嘻一笑,便去給她倒茶,不想卻是涼的,想著隔壁的耳房夜裏是燒著火爐的,便道:“夫人等一會兒,奴婢這去重新弄熱的來,暖和一下胃。”說著,便提著茶壺出了房間。

蘇海棠見她出去,便轉身又走到窗台,想朱邪逸玄說不定此刻也在望月,如今自己也看看這月,也算是像那些文人騷客一樣將所以的心思都寄托這些月的身上罷了。

房間的門突然打開,進來的卻不是書香,而是一個身材略高的小廝。

蘇海棠並未回頭,反正料定朱邪家的下人是不可能隨便進到自己的屋子裏來的,來者不善,自己斷然是不會手軟的,所以便也沒想著先把臉遮上。而是裝著一點也不知道,聲音一往如故的道:“書香,你看這月亮,很美吧!”

那人慢慢的靠近,離蘇海棠不過是一步之遙,頭向前伸著,鼻子有些貪婪的聞著自蘇海棠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淳厚低沉的嗓音隻在蘇海棠的耳邊響起來:“是很美!”

蘇海棠身子一抖,猶如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轉身看著眼身著朱邪家小廝衣衫的俊朗男子,愣了片刻,才懦懦的問道:“你……你是誰?”一麵向後退去,然那後麵便是敞開的窗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