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玉溶聞言,便拱手回了下去準備。
朱邪玉堂向來在朱邪家一直都是司刑的,此刻也沒等蘇海棠吩咐,便道:“主母,這毒在市麵上是沒有的,屬下這先去問問那何姨娘哪裏來的藥。”
蘇海棠擺擺手,示意他去,自己則徐徐的走向那放著朱邪逸南屍體的廂房,隻是剛走到這門外,便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不想進去,此情此景,不禁叫她想到了母親去世之時,一麵靜靜的坐在了那回廊邊的一排扶椅上。
“夫人……”書香見此,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勸說她才好。
蘇海棠抬起頭來隻道:“我沒事,不過是有些覺得乏罷了,給家主的信送了出去麼?”眼下,她連乏也不能乏,朱邪家就她這麼個能做主的在家裏,如何能乏呢?站起身來,又道:“吩咐個院子裏的下人們,五天之內,不能戴紅穿綠的,二公子雖然不是正經主子,但是也吩咐下去,全都給我換上素衣裳。”
書香點頭應了。大管家便進來了,身後跟著幾個老人,一麵給蘇海棠行禮道:“夫人,該是給二公子梳洗的時候了。”
蘇海棠聞言,便示意醜嬤嬤帶著幾個丫頭進到廂房裏去,不過是一會兒,便見醜嬤嬤帶著丫頭們把宗政雨娘倆給拉了出來。大管家便領著那幾個老人進去了。
但見宗政雨兩人眼淚鼻涕一處的流著,模樣十分的悲傷,但見到蘇海棠,卻都是醜心大起,什麼也顧不了,直接就向著蘇海棠撲去。
而那宗政英因為方才已經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場,心裏堵住的地方也都散開來,此刻正好有精神,狠狠的朝蘇海棠抓撓去。似乎蘇海棠才是害死朱邪逸南的凶手一樣。
朱邪玉溶恰好出來,正好見著她們倆朝蘇海棠撲去,這便一個勁兒的上前去,冷喝一聲:“你們這是幹什麼,成何體統?”
他的性子在人前,向來都是十分溫潤的,不像是那五管家一樣,好的時候笑嗬嗬的,不好的時候拿蛇出來相見,而且朱邪玉溶在蘇海棠還沒有嫁到朱邪家來的時候,是很少出現在旁人的麵前的,十分的神秘,大家對他的印象也不深,隻是知道其他的四位管家都聽他的,而且他的身份,也算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家都很是忌諱他,不過近來經常見到他了,而且他不管是做事還是待人,無形中都似乎常常帶著一抹如玉般的溫潤,所以漸漸的,便也沒有人在像是先前那樣畏懼他了。
而此刻突然聽見他的這一聲冷喝,宗政雨跟著宗政英都怔住了。
蘇海棠沒叫她們倆碰著,便也不惱她們,隻吩咐身邊的丫頭道:“先扶著她們進去,在幾個媳婦過來,安慰著她們。”簡單的吩咐過了,便轉向朱邪玉溶問道:“棺可是準備了?”
朱邪玉溶出來,原本正是要跟她請示的,此刻聽她問起來,便回道:“合適的倒是有兩棵,一顆是前三年從北方大林子裏收來作梁子的,不過當時師傅們說那麼好的銀杉作梁子實在是可惜,所以便給留了下來,還有一棵是西涼山上的千年老水曲柳。主母看哪一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