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朱邪玉溶便又道:“或許,二公子根本沒事,這酒裏的毒不是很少嗎。”朱邪玉溶這其實也算是自我的安慰。

酒裏的毒素是不濃,可是朱邪逸南喝的也不少!

而且,早在先前的時候,蘇海棠已經診過朱邪逸南的脈了,那時候毒氣已經攻心,眼下除了神醫在世,方能保持半條人命,若不然的話,隻有死路一條。朱邪玉溶的這話,不過是說來寬慰自己罷了。轉身看著朱邪玉溶,很是坦白道:“我不是擔心現在的事情,我所擔憂的是家主回來之後,知道了自己妻妾之間的鬥爭,而搭進了自己兄弟的性命,到時候他會怎麼樣的自責,而且我這個所謂的正室又有何臉麵在見他呢。”

此時此刻,朱邪玉溶不知道自己該繼續擔憂二公子的事情,還是替家主高興,主母對他,是真心以對的,而現在主母先想到的還是家主回來知道了,會是個怎麼樣的難過。

不過與此同時,朱邪玉溶的心裏卻還有第三種感覺,那便是心痛,為的是自己,隻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罷了,家主也說過,自己以後會遇上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可是此刻還是覺得心裏痛,因為蘇海棠在為家主擔憂,因為自己還深愛著蘇海棠。

本來以為,那是因為自己見多了胭脂俗粉,而蘇海棠自己對她不過僅僅是欣賞罷了。可是等自己反應過來之時,這種欣賞就已經遠遠的超脫了自己的控製範圍,不止是超過了欣賞,而且還越過那喜歡,變成了那刻骨銘心的愛,最痛苦的是,對她的愛,是不能明言相對的,因為自己的心裏清楚的知道,她是自己的主子,而且是他人所愛,最重要的是她心係他人,所以才決定把著份愛埋著,深深的掩埋,一生不能叫這份愛萌芽。

隻是每一次看見她這樣蹙眉的神情,那份愛都似乎要馬上破土而出,想上前去一把拉住她,說:什麼也不必擔心,萬事有我在!

可是這樣的台詞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是由自己的口裏說出來,何況家主對她的感情,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院子外麵傳來的一大聲哭喊之聲,頓時把這裏的寂靜一下打開來。像是那寧靜的夜突然遭遇一聲驚雷一般。

蘇海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總算是來了,若不然恐怕在晚來一分,就看不見到朱邪逸南最後一麵了。朝那院子外麵迎過去,但見著來人果然是宗政雨。

宗政雨哭喊著朱邪逸南的名字,才提著裙角跑到這小別遠的門口,便見蘇海棠站在這裏,一臉的冷漠,這樣的神色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似乎一直以來,不管是什麼時候,蘇海棠的臉上都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蘇海棠見著此刻停在自己麵前的宗政雨,雙手提著裙角,小巧的繡鞋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裏麵雪白色的雪緞長褲也露出了一大半,發鬢有些淩亂,幾支簪子已經歪歪斜斜的掛在了發鬢之上,似乎隻要她在動一下,就會掉下來一樣。但見她臉頰上滿身紅暈,幾絲墨色的青絲因為額間的汗水,已經粘在了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