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廂宗政雨卻是一臉的憤怒,上來給那小丫頭一個耳光,“你個賤人,竟然敢咒二公子,還敢來說出樣的話來嚇我母親,說,是不是蘇海棠讓你來說的?”

小丫頭連續叫她們扇了兩個耳光,這心裏怎麼也不好受,早知道來報這樣的事情就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隻得到:“話奴婢是帶到了,隨便主子們信不信,隻希望菩薩保佑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撐過去,到時候還是個好人兒。”

半響宗政英才一聲哭出來,罵道:“這個挨千刀的,早就不知道給他說了多少次,喝酒誤事,可是他就偏偏是不聽,如今可好,這可是給把命都喝搭進去去不了。”

宗政雨這裏扇了那丫頭一個耳光,心裏卻也算是反映過來了,此刻聽見宗政英的哭罵聲音,一句話也不說,愣了一會兒,便像是瘋了一樣,奪門而出,一路朝竹園飛奔而去。

宗政英還在後頭罵罵咧咧的,“我說那個女人就是禍水,她這才進門多久,就死了那麼多的人,如今還把我兒子給牽連進去了。”

文嬤嬤見此,便壯著膽子上前去,“公主,還是先過去看看吧,說不定二公子此刻已經有了好轉呢。”說著,便扶著她出了房門。

宗政英那裏口裏仍舊是罵著蘇海棠,不過人已經木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罵個什麼,兩眼呆滯,任由著文嬤嬤扶出房門。

然文嬤嬤見她的光景,想必是氣結攻心,怕是一時半會兒是走不過去了,這便連忙吩咐了丫頭們去準備來軟轎子,扶著她上了轎子,自己跟著旁邊一麵說著些寬慰的話引導她的思緒回歸到這現實裏來。

竹園裏,已經平穩了下來,丫頭們也不似先前一樣大呼小叫的了,朱邪玉溶也已經吩咐下人把朱邪逸南抬到了竹園前麵的廂房小院子裏,大夫也已經過來,此刻正在裏麵診斷著。

而朱邪玉堂則帶著人去了采薇園裏,收何婉書的房間。

“主母不必自責,這都是命中注定的,若是二公子真的因此出了什麼事情,那也不能怪罪到主母的頭上來。”朱邪玉溶見走到廳外,便見蘇海棠站在那回廊裏,任風將她那頭上一束銀色的流蘇吹得鈴鈴而響,水袖也叫風灌滿了,隻覺得她像是要踩雲而去的仙子一般,隻是身上的漠落自責多了些。

蘇海棠環抱著雙手,使得風沒法子在從袖口灌進去,聽見朱邪玉溶的話,臉上不禁是露出一抹苦笑,眉眼間盡是那從未有個的冷然,她向來不是個仁慈的主,當初那樣對宗政蓮兒就是個例子,可那是因為宗政蓮兒對她不敬在先,對朱邪家庶女不尊在後,自己才給她一些懲罰的,而對於蘇家的人,算是把這麼多年來所受的氣給出了,隻是對於這朱邪逸南,他在這朱邪家,其實算是個世外之人,從來沒有參與個什麼樣的紛爭,對自己也算是尊敬的,可卻是這麼一個人,竟然因為自己而死,這叫她的心裏如何不自責,況且他是朱邪逸玄的同胞兄弟,如今兄長屋子裏的妻妾之鬥,卻害死了胞弟,那麼朱邪逸玄回來知道了,心裏是個什麼感受,他又如何去麵對自己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