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一愣,不知道朱邪玉溶對朱邪家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還是受了朱邪家怎麼樣的恩惠,跟朱邪逸玄又是怎麼樣的兄弟情分,竟然如此的在乎。
便喚住他,隻道:“大管家,留步,我有一句話與你說。”
朱邪玉溶停住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來,隻是那口氣裏仍舊是一往如故的尊崇,“主母請說!”
“我希望大管家能幫我隱瞞下去,便是家主,也不能透露半分,如今我雖然貴為朱邪家的主母,可是在這朱邪家中,卻是孤立無助的,除了你們,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不待見我,想要我死的人也不在少數,然我的手裏又沒有半分可以利用的勢力,所以我隻能用柔弱那作為偽裝,以消除她們對我的戒備。”蘇海棠說道,她已經習慣了有武功的自己是活在這陰影之下,而且如果大家知道了自己會武功,以後定然會更加用心的防備自己,到時候的話,反倒是多撿了許多事情了來做。
朱邪玉溶聞言,她說的話也不解,此刻她已經是那蘇家名不經轉的小姐了,而是朱邪家主母,是整個南月人都仰望在上的尊貴人物,但是這要殺她的人也不在少數,若是他們知道了主母會武功,以後在夫人的麵前耍出來的手段,定然是比眼下的高了許多,如此的話,豈不是要讓夫人多費幾分力麼?
隻道:“隻要夫人是真心對家主的,今天的事情屬下就當作沒有發生。”
蘇海棠原本很是嚴謹的神情突然間融化開了,笑道:“謝謝你。”說罷,足下輕點,彈上那身後的鬆樹之上,嬌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過了許久,朱邪玉溶這才收回眼神。
她,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蘇海棠落進院子裏,但見金嬤嬤的房間裏那燈還亮著,如今她年紀大了眠淺,這個時候沒有睡下也是正常的。
走進房門口,推開那房門,但見金嬤嬤竟然在燈下麵做起了刺繡,不禁是心疼道:“嬤嬤,這個時候了,您便是睡不著,也別做這傷神的活兒啊。”
蘇海棠是她們一手帶長大的,所以蘇海棠的腳步聲她自然是能清楚的辨別出來的,所以聽到她來,也沒有回頭,隻道:“這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蘇海棠走到她的身邊,將金嬤嬤手裏的針線搶過去,放起來,“我想嬤嬤們了,今天心裏總是覺得很難受。”小的時候,心裏不高興的時候,總是母親跟著嬤嬤們陪著自己,自昨晚朱邪逸玄走了之後,自己的這心裏便是空空的,擔心也罷,思念也罷,總之自己是難受。
金嬤嬤拉著蘇海棠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臉的慈愛,那朱邪逸玄去秦州的事情,自己今天中午便知道了,想姑娘這才作新嫁娘,便是獨守空閨,心裏自然是不好過,隻是既然是嫁作他人婦,就隻能順著人家的規矩來過日子,便道:“嫁到這樣的人家,從一開始姑娘就該要有心裏準備才是,畢竟這不是尋常的人家,如此姑爺在新婚裏出門,也不是什麼怪事情,姑娘就不必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