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書仍舊是聽到腳步聲就連忙站起來,深怕來的人是慶雲,卻見還是方才給自己倒茶的那個小丫頭,但見那丫頭一臉的笑意,想必是那慶雲願意見自己一麵了。

果然,她這還沒有問,那丫頭便道:“何姨娘就不必擔心,我家姑娘願意來見你了,她說立刻就過來呢。”

“多謝這位妹妹了。”何婉書聞言,雖然剛剛已經猜到了,可是現在聽她說來,不禁覺得還是很高興。

不大多時,便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柔柔的腳步聲音,似乎每一步都是踩在花上一樣。何婉書便料定來人定然是慶雲了,所以便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迎了上去。

慶雲見何婉書迎過來,不但沒有行禮,反而不過是給何婉書輕輕的頷首了一下,這就算是打了招呼。

但見這慶雲綰著一個普通的瑤台髻,也沒有任何的裝飾,在就是一身煙水百花裙,外罩著一見淡白色的裘子,看著裝束打扮,無疑是清逸的,可是卻給人一種不是人間煙火的氣質。

何婉書見此,隻覺得她是生錯了命,若為小姐的話,以這樣的姿色跟著氣質,無論如何也是朱邪家主母的人選,“我是不是打擾了姑娘?”

慶雲唇角淡淡的勾起,幾乎叫人看不出她是在笑,隻是覺得那臉上的冷傲少了幾分罷了,“沒有,都是些閑雜事情,不要緊。”

何婉書心裏有些著急,她明明是知道自己來做什麼的,可是卻隻字不提,這叫自己如何開口呢,便閑扯到這屋子裏點的香上去,隻問道:“慶雲姑娘這屋子裏點的香,似乎有荷花的味道,這是個什麼香,我怎從前都沒有聞過?”

慶雲走到那雕中著九蓮花款式的青銅香爐邊去,一麵有銅條子輕輕的翻著裏麵燃著的香,一麵道:“這個呀,是觀音湖裏的蓮花做的香,上一次去那清塵廟裏聞到,所以向那裏的師父討了些,他們管這香叫做蓮魄靜心。”

“好個別致的名兒,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香名,不過這香倒是形容得很是合理。”何婉書聞言,不禁說道,一麵又道:“聽說現在的夫人也是一個對香極為講究的人,聽說前幾日做了個梅香,丫頭們稀奇著,一個個的想去她的屋子裏聞呢。”

慶雲心裏不禁悠然一笑,這才嘮叨了兩三句,她就等不及,將那蘇海棠的給扯了出來,不過那個女人自己從來沒有放在眼裏,若是自己真的跟那個女人計較,那自己豈不是自降身份了。所以當下就是一臉茫然,裝作不知道何婉書誰說的是何人,隻問道:“哪位夫人?”

何婉書笑道:“就是現在我的那位祖母唄,不過在過些日子,我又得管她叫做姐姐了,真不知道相公是怎麼想的。”

這身份轉換得的確是有些太快了,慶雲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了來,“那你是賺著了,祖母變成了姐姐,你還有何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