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雲守有些驚恐地聽著這一切,他看著那個男人手中的木盒,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心……是隨隨便便就能接上的東西嗎?又不是普通的斷手斷腳。
誰能做到沒了心依舊不死?沒人能做到。但凡修士,都必須得受到身體的桎梏,食五穀,知傷痛。雖說修煉能夠帶來很大的改變,比如說輕易地不會生病,比如說能夠辟穀很久不吃東西,比如說簡單一躍就能跳上城牆。
但這些能力都是有盡頭的,就算是一名體修,仍不可能將自己的身體練到無堅不摧完美無缺的地步。
倘若真出現了那樣的人,那麼他早已飛升成仙,不在凡俗之界了。
“先生,您竟能將心髒放回去複活一個死人?”
荊雲守不知不覺用上了尊稱,因為他發現這個黑袍男人其實受了點傷,不過看樣子問題不大,身上隱約間還殘留著一些魔族的氣息。
若是魔族,則魔氣不會這麼淡,若是人,也不該沾染上如此多的魔氣。所以黑袍男人做了什麼,荊雲守很快就猜了出來。
他從人間去了趟魔界,把這名神秘少年的心髒給拿了回來。
嘶,如此說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啊!
先前荊雲守聽到那魔門女子叫他“大人”,他就懷疑這少年人與魔族有關係,現在果不其然,證實了他的猜測。
若非與魔門有染,那女子為何將他藏在木櫃裏?若非與魔門有說不清的聯係,那他的心髒為何會出現在魔界?
魔門、魔族、魔界,若是以前的荊雲守,聽到這些詞兒,早就義憤填膺恨不得除魔衛道了。但此時非同彼日,現在他也隻是搖頭苦笑一聲,順其自然,隨他去吧。
那黑袍男人明顯聽到了他的話,但卻沒有理他。荊雲守也不生氣,畢竟人家是人界與魔界來去自如的人,自己一介凡人在對方眼中就和一隻螞蟻差不多,沒有順手碾死就很是大量了。
殊不知正是因為婁中酒查看了吱吱的記憶,知道就是他救這臭小子出來的,覺得他心地還不錯,所以才沒有動手,否則以他的脾性,早就一掌拍死了,還容得到他得知如此辛秘的事兒?
婁中酒將木盒打開,裏麵紅彤彤的心髒還在跳動,隻是上麵纏繞了不少魔氣,看上去端是可怕。
“比幹魔王真是瘋了,早些年自己被人剖了心,所以一直都有不甘的怨念,這些年沒人管,於是行為愈發乖張,但這次竟然拿你做替死鬼,把手伸向了人界,簡直活膩歪了!”
“既然是他先破壞規矩,也休怪老夫無情!這次去往魔界,不僅帶回了你的心髒,更與幾名老友一起順手把比幹魔王給殺了。哦,對了,你那收服的那個魂靈,我給順手塞進了魔王腦袋裏,以後你要是還需要魂靈的話,自己再重新找一個。不過說起來,你那個魂靈真是有些傻,不知你怎麼看上的,但好在你和它簽了魂契,所以才能對你唯命是從。”
荊雲守目瞪口呆地聽著這些話,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一邊後退,一邊搖頭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
婁中酒淡淡地看著他。
此時,荊雲守也顧不得對方是什麼身份了,指著躺在地上的神秘少年,顫抖著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