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甲士有著金銀質心河的修為,得到宇文信的示意,神情嚴肅地來到江行休的麵前,在他身上幾個重要的穴位施下禁製。
這種禁製手法江行休已經很熟悉,上次在南川山脈的小村中已經吃過一次虧,回來後又向李扶老專門請教過,所以知道一些竅門。
總的來說,這種手法很像是那些武俠劇中的點穴手法,不同的隻是他們點穴時會將元氣聚攏在兩指間,然後注入穴位隔斷周身內功運行,一旦中招,沒有外人相助是很難自行破開的。
禁製一下,江行休整個身子僵硬了一下,而後便被甲士攏住雙手,準備把他押回城主府大牢。
臨走時,江行休向宇文信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後又朝一邊的從道生看去,對他點了點頭,便腳步沉穩地向前走去。
一切尚在掌控的範圍內,唯一不同的是禦玄司的突然介入,導致宇文信的突然離去。不過,江行休對玉如煙很有信心,相信她能將這件事妥善處理。
天空很是陰暗,讓人分辨不出此時到底是白日還是黑夜,時間的界限模糊不清,所以沿路的許多商鋪宅院都早早地掛上了燈籠,照得所有街道亮如白晝。
離得試煉台遠了,江行休似乎又陷入了孤身一人的境地,然而他卻並不慌張,除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外,周圍也並非沒有自己的人。
前方商鋪,有一人正在挑選布料,拐角處有一位穿得邋遢,蓬頭垢麵的乞討人,旁邊的麵館攤子裏有位食客不經意朝這邊望了一眼。
江行休至始至終嘴角都含著一抹笑意,前往城主府的路上似有些無聊,他便和身後的甲士搭訕。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誰是你兄弟,”甲士因為他之前曾對城主無禮,很是看不慣此人,重重推了他一把:“快走。”
江行休趔趄了一下,也不介意,繼續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這個點兒,估摸著你那些兄弟都跑去喝花酒了吧?”
甲士見他說起這個就一肚子氣,本已是換班的時間,卻被城主大人臨時調走,在靈樞試煉台上又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自己那些兄弟早就回家了,自己卻還不得不押著這個人去城主府。
“關你屁事兒?別以為自己有點兒冤情,城主都得捧你腳,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每天沒有十個也有六七八,真把自己當做太白星下凡了?”
他雖然心裏對這位少年沒什麼好感,可也不同於那些府衙的酒囊飯袋,良知尚未泯滅,知道這位是城主大人特意照顧,要洗刷冤屈的人,語言動作上倒也沒有太過分。
“哎,”江行休眉毛挑了挑,說道:“是不關我的事兒,但卻關你的事兒啊!”
他似滿口胡謅一般對甲士說道:“其實啊,我還懂一點看相算命的本事,去城主府還有很長一段路,行程無聊,兄弟要不要讓我替你算一算?”
“你還會這個?”
甲士有些猶豫了,從之前發生的事情來看,這位少年並非是犯人,自己倒也用不著那麼警惕,便大大方方地說道:
“那你就看看,若是說得準了,這幾天我便親自給你送飯菜,保證和你的胃口。”
“得勁兒,這位兄弟,一看你就是個實在人兒!”
江行休豎起大拇指,而後一邊走,一邊裝模作樣地看麵相、看手相,狠狠地稱讚了他一番,直誇得甲士心花怒放,走路都挺胸抬頭,仿佛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