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下還是得提醒兄弟一句,”江行休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你麵相雖生得好,可氣色卻不佳,最近似有黴運纏身,更可怕的是不出三日,你便會有身世之憂。”
“啊?”甲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何謂身世之憂?”
江行休神情嚴肅地說道:“就是說近幾日你會陷入一場大麻煩,輕則影響仕途,重則會有生命之憂啊!”
“這……不會吧?!這麼可怕?”甲士臉上驚疑不定。
江行休神情嚴肅,可嘴角卻有不易察覺的笑意,有關麵前這個人的資料迅速在腦海中呈現,他所有的身世、入伍時間、升遷經曆全都曆曆在目。
舊部的那些人,早就把城主周圍的人給研究透了,在如此充分的準備麵前,想要忽悠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於是他便嚐試著說道:“要不我們在前麵那棵樹下歇一歇?今日與兄弟有緣,我便給你好好講講,再給你出出化解危機的主意。”
甲士猶豫了,半晌,歎口氣說道:
“也罷!反正大人也沒說幾時須得押你回去,那我們就歇一歇,隻要趕在他回府之前就沒事。”
此話正中江行休的下懷,沒想到這人如此上道,便親切地拉著他來到樹下的石頭上,坐著和他聊了起來。
他用的都是江湖上一慣的哄騙伎倆,每說三句話,便會說兩句故意猜錯的假話,再說一句準確無比的真話。如此一來,既打消了甲士的顧慮,又把他說得連連稱讚叫好。
到最後,江行休三句話中更是說了兩句真話,隻留了一句假話,把甲士驚得連連稱奇,激動之餘更是連拍大腿,一句“小先生真乃神人也”就說了不下十遍。
說到如何化解三日危機的時候,江行休說道:
“你這個啊,是因為沒有好好孝敬祖上的緣故,我給兄弟指條明路,就是你把我這事兒辦完後,便連夜趕回老家,在你祖墳上祭拜個三天三夜,期間多找人打聽打聽外界的消息,但莫要輕易離開老家,否則禍事必定找上門。”
“唉……這事兒來得凶險呀!估計也隻有你祖宗能幫你一把了!”
說完這話,江行休自個兒都想笑,真想告訴麵前的這位兄弟,你的禍事兒那都是我引起的呀!
不過,他也確實有幫這人一把的意思。
可以想象一下,今晚若是城主出了什麼意外,這人作為貼身護衛能跑得了嗎?下場一定很慘。
“可是……”甲士很是為難,“這得讓城主大人準了才可以。”
江行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笑道:“那你慢慢去請示吧,沒想到我竟然是在對一個死人浪費口舌。”
甲士見他說得如此嚴重,加上先前對自己斷得又準,便不由得信了,說道:
“那便聽小先生的,若真如小先生所言,待我回來後定備一份厚禮。”
江行休點頭很是欣慰地笑了笑,說道:“這不就對了嘛,不辭而別,頂多被城主大人責罵幾句,但若是丟了性命,那可就完蛋了。”
說完這話,他抬頭看了看天,又看看四周的街道,發現除非看漏刻,否則已經摸不準此時是什麼時辰,便拍了拍甲士的肩,站起身說道:
“走吧,估摸著城主大人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