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鬼櫻的拯救(1 / 2)

痛感真實又深刻的一波一波的襲來,我緊緊閉著眼,不想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臉,以及他猙獰的表情,因為我不敢,更不願,當意識隨血流慢慢減弱時,他突然像是被什麼人強行阻止了似的,停下了動作,我無力地倒下,被一個滿身花香的人接住,隨即耳邊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雲樓,你別死了!”

我費力地睜開眼,虛弱地笑了笑,微弱地回答她:“不會的,鬼櫻,我舍不得你!”

她眼裏有深深的擔憂,心急地說道:“什麼時候了,還說笑!”

我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她欣慰地歎了一口氣,當眼光觸及我的及肩短發時,眼光突然變得淩厲,他看著那個男子,質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護?”

秋暝看著鬼櫻懷中的我,眼裏愛恨交加,他按著胸前的傷口,氣息淩亂地說道:“如果再也做不到愛她、護她。我寧願選擇親手毀了她!”

“瘋子!簡直不可理喻!”鬼櫻語帶怒意地說道

“嗬嗬!就算如此,我也至少遵從自己的心。違心的事,你們地合界的人做得一直很順手吧!”他鄙夷地看著鬼櫻,語帶輕蔑

鬼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說了另外一句話:“既然你不能保護她,那麼,我一定要帶她走!”

“是嗎?這樣也好,反正現在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他出奇的沒有反對,但是不知為何,意識模糊時,我隱約看到了他悔恨與不舍的目光,而那時,我一直告訴自己,那是錯覺,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那是錯的。

鬼櫻撐著我慢慢站起,緩緩經過秋暝麵前,而當他位於我背後時,我感覺到了指節輕輕叩擊後背的觸感,以及一句極其輕微的話語:“阿樓,這樣就好!”那觸感是真實的,可是對於那句如同告別的話,我一直認為那是幻聽,極度虛弱時的聽覺障礙,所以,並未在意。

幾天後,當我從滿身疼痛中醒來時,我聽到了爭吵聲,仔細聽,才知道是孤白,他正在與鬼櫻對話

孤白嚴肅地聲音從房門外傳來:“阿櫻,你太亂來了!”

“難道你要我看著她死嗎?你知道的,阿瑄的願望就是讓她活著!”鬼櫻幾乎失去了女子的僅剩的矜持,大聲質問著孤白

孤白許久沒有說話,當一開口,就是對鬼櫻的無奈:“我知道,但我本是要白闕去的,你卻提前了一步!”

鬼櫻冷笑了一聲,繼而說道:“早了一步?要是那個男人真的殺了她,你又要怎麼麵對阿瑄?”

孤白歎了口氣,道:“不會的,他不會,我知道!”

“你知道?是,你什麼都知道!但如果我告訴你,隻差一點,她就會死去,你選擇相信誰?”鬼櫻拋出了一個選擇題

空氣突然凝滯了,孤白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阿櫻,你隻是不懂,什麼是真正的付出!別任性了!”

像似觸及到什麼特殊的字眼,鬼櫻突然失控般哭喊道:“我是不懂,可是阿瑄這樣付出得到了什麼?他就快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可是他不僅不讓他最愛的人知道,甚至連看她一眼都做不到!如果阿瑄就這樣死去,我怎麼會懂,付出的意義?孤白,你說我怎麼可能會懂?”

我聽著鬼櫻的話語,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痛,猶如一條毒蛇緊緊纏著自己的心房,冰涼而窒息,當聽到“死去”兩個字時,那毒蛇仿佛用毒牙狠狠咬了一口那脆弱的心髒,毒液迅速蔓延,神經開始麻痹,呼吸開始紊亂,肢體開始止不住的冷到顫抖。這是什麼意思?玉瑄,會死去,為什麼?他明明那樣美好,明明那樣康健,我無法相信,我們才見過兩次麵,這要我如何去相信?但就在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猶如一場傾盆大雨,泛濫成災。

當孤白離去,我緩緩躺在床上,閉上眼,任由眼淚由滾燙變為冰涼緩緩從臉頰滑落,我不想睜開眼,因為我在試著感受玉瑄心裏的痛苦和恐懼。無邊無際的黑暗,灰色、灰白色、蒼綠色錯綜交雜,方向感全無,心裏止不住的驚懼,與光明隻有一簾之隔,我隻要張開眼就可以觸及,而玉瑄卻仿佛沒有區別般繼續被黑暗包圍,即使,可以睜開眼,那也是無法觸及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