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哥哥!蘇哥哥!”
“怎麼了,飛流?”梅長蘇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
飛流坐在梅長蘇對麵,透亮的眼睛盯見梅長蘇終於有了反應,忍不住氣惱地撇了撇嘴。梅長蘇看著飛流的樣子,唇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飛流自己去玩吧。”
飛流聽著梅長蘇的話,再次撇了撇嘴,轉身想找北冥寒,突然想起回來的這些時間裏都沒見到她人影,姐姐跑哪兒去了呢?
飛流跳上樹想了兩秒,真的隻有兩秒,因為下一刻他看見一隻鳥從他的眼前飛過,然後就興致勃勃的跑去捉鳥了。
北冥寒到底跑哪去了呢?
梅長蘇也在想這樣的一個問題。其實他本不該想的,她幹什麼根本就不需要他擔心,她武功高強,在這金陵恐怕沒什麼人能傷得了她,而且她也知道方寸,隻是……
她去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當初在靖王府的時候,在戚猛雪亮的刀背中飛出一柄刀中刀來的時候,在那柄飛刀竟是直衝著他的咽喉而來的時候。
若是以前的林殊,這樣一柄飛刀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但如今全身功力已廢,隻怕一個尋常壯漢也打不過,想要躲開這如雪刀鋒自是決無可能。
既然躲不過,那又何必要躲,所以當時的梅長蘇就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飛流的身影那時也已化成了一柄刀,直追而來,但終究起步已遲,慢了一步。
當飛刀快到他麵前的時候,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北冥寒,她的手也終於握上了劍柄,那柄她一直懸掛於腰間未曾出鞘過的劍的劍柄。
而在下一秒,她似乎看見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光芒,同時放下了那隻已經撫上劍柄的手,理了理白色的袖子。
可飛刀畢竟是死物,絕不會管這些那些,仍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飛越而來。
“叮當——”一聲脆響,飛刀被什麼東西打落。沒有人出手,可飛刀偏偏就是被打落了,當時他也來不及細想。
離開靖王府了梅長蘇才得到時間慢慢細思,隻是那時北冥寒已不見人影。而梅長蘇分明的看見了在靖王府她低頭的那一瞬間,嘴角的弧度愈深,仿佛發現了什麼。根據後來的飛刀被人擊落,梅長蘇得出一個結論,有人引起了北冥寒的注意。
隻是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些事分明不是他該管的,她也隻是對他許下了兩年之諾,並未答應任何其他的,她沒有理由向他袒露她的底細。
梅長蘇伸手揉了揉眉心,身子向後仰,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心裏的那些煩躁全部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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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某客棧包間中。
北冥寒轉完大半個金陵,方才在這個客棧要了一間上房,雖然隻是談事情,但是反正不是她給錢,她也用不著節省。
而且這個人有些不識抬舉,當初在靖王府,他竟敢在用唇語的同時對她傳音,叫她不許出手!當真是放肆!若是他們本人也就罷了,然而他卻是一個小嘍囉。她的事情也是區區一個下屬能夠插手的嗎!
“坐吧。”北冥寒斂下心緒,淡淡的對對麵站著的人說。
“不敢。”那人微微彎身對她行禮,恭聲道。
這個人……就是北冥寒嗎?
他對她的大名…或者說稱號,早已如雷貫耳,旁人用盡千般語言來描述她的美她的好。真正見了,才知道,原來任何語言在她麵前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