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不過就算你喜歡她又能怎麼樣?就像大哥當初,雖然也...反抗過,不是也最終妥協了嗎?”
蔣文涵本來打算說‘喜歡上了別人’,可是轉念一想,大哥囑咐過她不要讓她把這個秘密說於他人,所以蔣文涵趕緊改口。
“唉...沒辦法了,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都想好了,要是到時候郭成茂的女兒跟我無理取鬧,我就找個借口休了她。”
蔣文卓說著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的,倒好像人家已經在他麵前撒潑過了一樣。
蔣文涵笑了笑,輕聲說道,“二哥,做事千萬不可魯莽,不然不僅僅是你,整個蔣家可能都會跟著受牽連。”
蔣文卓歎了一口氣,說著“我知道,這不過是我的氣話嘛。好了,四妹,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說完就讓蔣文涵拎著食盒先回去了,燈籠卻被留了下來。
蔣文卓雖在身後喊著讓她把燈籠提回去,蔣文涵隻是回頭笑了笑,竟然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像是長了一雙夜貓的眼睛一樣。
宮外熱鬧非凡,宮裏也是一刻不得閑,太後還正在為郭成茂辦的蠢事而著急上火的時候,又一件事讓她更是如墜深淵。
隔天,再來給太後問診的時候,卻是另外一位太醫。太後略有些驚訝地問道,“徐太醫呢?”
那太醫畢恭畢敬地回道,“徐太醫昨日已經向皇上懇請告老還鄉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到了鄉下。”
太後一驚,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明明前天他來給自己看病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告老還鄉了呢?難道是...?
這麼想著,她趕緊招呼太醫上前給自己問診,而那太醫顯然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樣,熟練地察看著太後的身體,甚至沒有過多細問,隨後告知太後隻是由於勞累體弱導致的心悸,給太後開了一些安神定心的補藥後就借口給宮裏的其他人看診匆忙退下了,甚至不給太後追問的時間。
太後心裏的疑慮越來越大,太醫們的表現實在是太異於平常了,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得了什麼不便讓人知道的怪病。
這麼想著,她心裏的疑慮越來越大,忙喚來桂榮,附在她耳朵邊悄聲說了些什麼,隻見桂榮麵露難色,不過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已經過了子時,坤寧宮除了偶爾在門口走動的侍衛以外,太後宮裏也熄了燈,一切都靜悄悄的,就在這時,突然見劉公公身後領著一人匆忙往宮門口走過來。
侍衛一下子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劉公公,你身後是什麼人?”侍衛一臉嚴肅地盤問著,腦袋還探到劉公公的肩膀上,往他身後看去,不過身後那人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從頭到腳被裹得嚴嚴實實,再加上他身子站在黑暗中,所以並看不清楚是什麼模樣。
“哎呦呦!你可別看了,小心被傳染了!”劉公公故意後退了一步,身後的人也隨他後退了兩步。
待侍衛問明,才得知身後的人是太後的隨身嬤嬤,因為感染了風寒,剛去太醫館拿了幾服藥,但又怕傳染給太後,所以才這副打扮回了宮。
侍衛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那人,正準備上前掀開他頭上的鬥篷,那人慌忙劇烈地咳嗽起來,而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他的身體不住地發抖,再低頭一看,那人腳上確實穿著一雙宮女的鞋子。
他稍一遲疑,劉公公就假裝嗬斥著扯著身後的人進了宮,“該死的奴婢!還不快快進宮去!晚了仔細你的皮肉!”侍衛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進了宮,太後寢宮裏的燈就亮了起來,燈下的那人掀開了鬥篷,赫然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那人先是放下手裏的藥箱,然後就熟練地給太後搭起脈來,兩人之間既沒有多餘的客套,也沒有過多的眼神交流,好像是熟識多年的好友。
過了半晌,隻見那人臉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對著床上的太後悄聲說著,“你怕是中了毒了!”
太後一驚,手一鬆,手裏拿著的一條錦帕滑落在床沿。
那人快步走到桌子前,吹熄了蠟燭,瞬間整個寢宮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是為了避人耳目,萬一被人發覺宮裏明燈長燃,隻怕會遭來麻煩。
“你是說我中了毒?”人身在黑暗中的時候,語氣裏的任何情緒波動都比白天讓人有著更敏銳的感觸,恐懼和驚慌這些負麵情緒也會被放大。
盡管看不見太後的臉,但是她臉上的震驚和不可置信還是能讓人立即想象到。
那人問道,“你是不是誤食了什麼東西?”他並不相信有人那麼大膽敢對太後投毒。
“不可能,我吃的任何東西都是經過禦膳房精挑細選的,萬萬不會因為誤食東西而中了毒。”太後的聲音像是一陣煙一樣飄了過來,空洞而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