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從臨近樓梯的位置探出來一隻腦袋,那人朝樓下蔣文卓冷笑了一聲,嘴裏說了一句,“果然本性難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蔣文卓聽見。
蔣文卓一抬頭,見了那人,頓時氣不打一處出,他“蹬蹬蹬”三步並作兩步飛速地上了樓,大咧咧地坐在那人的對麵,呼喝道,“郭靜雅!你剛才說什麼呢?!本少爺今兒個心情不好,千萬別惹我!”
原來那人不是別人,正好是多日不見的郭靜雅。
郭靜雅歪著頭斜著眼看著蔣文卓,鼻子裏輕哼了一聲,“巧了,今個兒本姑娘心情也不爽,你千萬別惹我!”
此言一出,頓時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在整個二樓彌漫了起來。
“你!你!”蔣文卓指著郭靜雅連說了兩句“你”卻最終無力地把胳膊放了下來,悻悻地說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連說話的語氣都消沉了起來,看起來真的是心情不好所致。
“怎麼了?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莫不是又被你爹揍了吧?”郭靜雅一隻腳放在長凳上,胳膊肘剛好頂在膝蓋上,她懶洋洋地坐在那裏,臉上依舊是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沒有半點兒女兒的端莊。
“才不是呢。今個兒皇上賜婚,把郭成茂的女兒許配給了我,噢,就是當今丞相大人。”蔣文卓以為郭靜雅不知道郭成茂是誰,隨後又加了一句。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跟郭靜雅說起了這事,大概真的找不到人傾聽自己的心聲了吧,剛好郭靜雅在,那索性就把她當成了泔水桶,好好倒倒苦水,因此也就沒有多留意郭靜雅之前所說話的意思。
郭靜雅一愣,隨即又換上了之前的表情,她把麵前的碗裏倒上酒,一邊倒嘴裏一邊說著,“這是好事啊,應該高興,可是瞧你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爹娘。”
說完這話,她就後悔自己把話說重了,可是拿眼角瞥了一眼對麵的蔣文卓,瞧他並不為之所動,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你不知道,我們家跟郭家一直都是死對頭,我就是死也不會娶他們家的女兒。”蔣文卓惡狠狠地對著空氣說著,眼睛並沒有看向郭靜雅,倒像是在自說自話。
郭靜雅身子一僵,那隻放在凳子上的腳也慢慢地放了下來,她端起酒碗,仰頭把酒一口喝了個底兒朝天,才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哦?是嗎?那你可曾見過他們家的女兒?說不定貌若天仙,你一眼就喜歡上了呢。”
“啊哈哈哈!我沒聽錯吧?貌若天仙?怎麼可能?光看郭家二兒子那副蠢樣就能想象他們家的三女兒長什麼樣。不過就算她真的是貌若天仙,我也不稀罕。”
聽到這兒,郭靜雅內心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出來了,沒想到蔣文卓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她忍不住坐立難安起來,本打算說出的狠話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說來也巧了,他們家那三女兒竟然也叫郭靜雅,不過我倒是寧願娶你,也不願意娶她。”
蔣文卓突然嬉笑著探起上半身,湊到郭靜雅的麵前,離她的臉隻有一指的距離,郭靜雅甚至能感受到從他鼻孔裏噴出來的溫熱的鼻息,她突然羞紅了臉,一個側身,閃躲開了。
“嗬嗬...你看我像郭家的三女兒嗎?”郭靜雅又慌忙倒了一碗酒,試圖用喝酒的動作來克製自己的心跳,那顆心就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著,她懷疑是不是下一刻它就要跳出胸口。
蔣文卓摸著自己的下巴,假裝刻意地打量了一下她,嘴裏“嘖嘖”兩下,“怎麼看都不像是大家閨秀嘛,頂多是個山野村夫家的女兒,你瞧瞧你,渾身上下哪裏有女人的樣子?看你那頭發亂糟糟地堆在頭頂,好歹梳理一下吧,出門之前都不知道照照鏡子嗎?還是說你們家都沒有鏡子?”
經蔣文卓這麼一調侃,郭靜雅惱羞成怒,“呼”地一下站起來,手裏的酒碗也“啪”的一聲扔在了飯桌上,酒碗裏的酒灑了一桌,像條蜿蜒的小溪流向蔣文卓那邊。
“你今天是來給本姑娘找不痛快來了是吧?是,我是比不上人家郭家小姐,但是就是我這山野村夫的女兒打死都不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活該是郭家小姐倒黴!”
還不等蔣文卓反應過來,他前襟上的衣服就被酒水沾濕了一大片,他也惱了,“就你這樣的女人白送給本少爺本少爺都不要!”
這話裏明顯的貶低和奚落就算是世上最堅強的女子聽完之後也會忍不住內心刺痛,郭靜雅一個沒忍住,竟然哭了出來,但是臉上依舊是一副倔強的表情。
她狠狠地抹去了眼淚,用一種讓蔣文卓忍不住心驚的憤恨眼神瞪了蔣文卓一眼,然後扭頭就走了,下樓的時候,蔣文卓分明看出來她的腿腳還未好利索,走起來照舊是半瘸著腿,盡管她咬著牙不讓蔣文卓看出破綻。
蔣文卓從那一刻開始喜歡上了那個叫倔強得讓人心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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