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中,八度技術得到了廣泛的運用。幾乎每一首《匈牙利狂想曲》中都可以找到很多八度的例子,特別是在樂曲最後的段落,李斯特常常應用長篇幅的連續八度進行,在力度逐漸加強和速度逐漸加快的合力推進下,把音樂推向輝煌的結束。巴托克把李斯特這些技巧高超的結尾稱為“神話般卓越的結尾”,並且認為其中體現著李斯特的“樂觀主義”精神。筆者認為,在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中,那些充滿輝煌音響的結構段落裏麵,八度技巧發揮了非常積極的作用,成為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中具有鮮明特征而被廣泛運用的一種重要的鍵盤語言。可以認為八度技巧在李斯特的音樂作品中得到了最為密集的、集大成的開發和應用,在他的各類形式的作品中都可以找到這樣的例子。
在其《匈牙利狂想曲》中,對八度技巧的運用方式是豐富多變的。有快速八度構成的音階、半音階、吉卜賽音階;快速雙手交錯進行的八度,即“李斯特八度”、分解八度形式、雙八度、八度和弦,尤其是加入三度音或六度音的形式等。
快速華彩經過句是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中常用的技術手法,其中包括各種音階、半音階和其他組合方式。華彩作為一種即興性的表演手段,最初以華彩樂段的形式應用在18世紀歌劇演唱家在詠歎調結尾的最後終止式前所作的即興演唱,後來這一做法被器樂協奏曲的獨奏家們所借用。在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中,作者采用了大量的華彩經過句的形式,通過各種組織方式灑落在作品中,猶如一顆顆明珠般熠熠生輝,成為其鍵盤語言的一大特色。在前15首《匈牙利狂想曲》中,華彩經過句運用得非常普遍,各種形式的組合極盡即興炫技之能事,而在最後4首《匈牙利狂想曲》中,隻有第16首的45小節至59小節、80小節至95小節運用了快速華彩經過句,從這個角度觀察,可見李斯特在晚年創作風格和鍵盤語言運用上的變化。相對於前15首《匈牙利狂想曲》的輝煌燦爛、宏偉炫技,類似於交響樂隊般的鋼琴風格,後4首《匈牙利狂想曲》則更體現為一種集中、精煉、新奇的鋼琴風格,音樂常常集中在一個單一的聲部上,顯得更為孤寂和內斂。
在《匈牙利狂想曲》中,快速華彩經過句的運用非常靈活,從華彩經過句的組織方式看,最常見的是運用快速音階和半音階進行各種變化音型的結合,並且和顫音、震音等手法相結合。例如第12首《匈牙利狂想曲》,幾乎在這一樂曲中所有的華彩經過句都與顫音結合在一起。
以上分析可見,李斯特在《匈牙利狂想曲》中非常廣泛地運用了各種形式的快速華彩經過句,成為其鍵盤語言中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華彩句的組合方式是多種多樣的,其中運用最為普遍的是音階和半音階形式,並且在運用中常常和顫音、震音等鋼琴技巧結合在一起。各種華彩經過句不僅體現了李斯特鋼琴即興炫技的高超技巧,也承擔著組織音樂的結構功能,通常起到樂曲各結構部分以及段落間連接、轉換、對比等結構功能的作用。
重複音技巧也是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重要的鍵盤語言之一,尤其在第2首《匈牙利狂想曲》中,可以說把重複音運用得出神入化,和帕格尼尼第3首練習曲《鍾》成為重複音技巧描寫“鍾聲”的姊妹篇,下麵我們以第2首《匈牙利狂想曲》為例,來觀察其中作者對重複音的運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