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們出差要回來了,聽於鵬在電話裏說事情辦得比較順利。我哥這次出差時間比較久,大概有十多天吧。在我印象裏,這次出差時間算是最久的了.這些天裏我有跟他通過一次電話,當時估計他是喝了不少酒,講話有些語無論次.他喝酒一直是很克製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會喝那麼多.我判斷他肯定是參加很重要的應酬.今天我哥回來了,我決定去接他.於是我午後向梅姐請了個假,她聽說我要去接我哥就通快的答應了,還特意囑咐我慢點開車。事物所裏很多人比較怕梅姐,說她比較嚴厲,但是我卻覺得她很善解人意,平時對我就象姐姐一樣.
去接機的當日下午原本陽光明媚,秋風送爽,到了傍晚卻變得烏雲蔽日,黑壓壓的漫湧在城市上空。我到了機場已是暴雨如注,雷閃交加。因受惡烈天氣影響,本港進出航班基本都滯留和延誤,機場裏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無論是接機人還是待出港乘客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天氣搞的憂心忡忡焦慮不安。機場服務人員不厭其煩的向大家做著各種解釋,但依然難以安撫眾人情緒。
雷雨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我嫂子幾次來電話詢問,我都裝做若無其事的跟她說沒事,飛機很快就到.公司一位副總及於鵬的老婆也來過電話詢問,我也同樣的回答他們.當驚雷閃電漸行漸遠雨水減弱時.我終於在極度忐忑不安中看到電子告知牌上寫著我哥所乘航班將在20分種後抵港。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我一一給嫂子和於鵬的老婆等人去了電話,告訴大家不要擔心.
當我在接機口四處張望等待時,我接了梅姐一個電話。她問我哥回來了沒有,前幾天在電話裏約好今天回濱海後有事情要談,但是怎麼打不通電話.我告訴她我哥沒下飛機,被這鬼天氣延誤了,不過很飛機還有幾分種就著陸了.我講完後,梅姐在電話那頭頓了頓,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隻是簡單的說那沒事了,我怕他有重要的事情找我,要不明天再說吧.
掛了梅姐電話,我心裏有點奇怪的感覺,但是哪裏奇怪也沒想明白.終於看到我哥和於鵬出現在人流中,我克製住內心地激動疾步迎過去.接過行箱,我哥拍了拍我肩膀,問我是不是等急了.我坦誠得說的確等急了,關鍵是擔心.我哥平靜得說不要瞎想,沒事的,飛機在上麵盤旋了近40分鍾才落下,差點改向去省城呢.在上麵就是顛簸的厲害,搞得頭暈沉沉的.於鵬接著說自己差點被暈吐了,還罵了幾句狗日的天氣.上了車,我哥和於鵬分別給家人打了電話.我跟哥說公司同事和梅姐也來電話問你了.我哥應了一下,沒說什麼,也沒給他們回電話.在路上於鵬講起他在飛機上臨座一位大哥的事,把我們三個人樂了一路.那位大哥在飛機顛簸盤旋時極其緊張,不停的跟於鵬講話.他跟於鵬講,濱城是海濱城市,三麵環海,如果飛機有什麼事發生是可以緊急降迫在大海上麵的.於鵬便回他說,你的意思是說這飛機到了海麵可以當氣墊船嗎?那大哥表情痛苦地說:不是,我會遊泳.
把他們倆依次送回家後都將近半夜了。因為突降暴雨,街道積水很深,路上四處可見淹水熄火的車輛和隨著雨水飄蓬的枯葉雜物。交通僅能勉強維持。濱海排水係統功效在國內尚屬前列,老城區的排水設施是德國人在100多年建造,目前依然可用。在後來的城市發展中建設者們繼承了這一優良態勢,讓新建的排水係統沒給濱海人丟臉。.不過這些年經常見到國內很多城市出現過暴雨過後交通癱瘓的情景,觸目驚心,百姓苦不堪言。真不知道那些建設者是怎麼規劃的。
回到住處,我整個人很困,卻又不想睡。衝了一下涼,打開電腦瀏覽了開始瀏覽軍事網站。我是個半吊子軍事迷,有事沒事總喜歡逛軍事類網站,並且特別喜歡看這裏麵的論壇.我覺得中國民間蟄伏著很多精英和愛國誌士.他們對國內外局勢均有精辟的見解,隨居江湖之遠但依然憂國憂民.我看了幾篇熱血沸騰的貼子,又開始看一些軍事消息:印度這個自大狂本周在藏南邊境繼續增加兵力並神經病式的以中國為假想敵進行洋洋自得的山地演習;韓國和朝鮮這幾天因為撞船事件就跟小孩子吵架一樣進行相互恫嚇和謾罵;越南和菲律賓不顧我國強烈反對在南海海域我行我素繼續掠奪我們的石油。我看了半天,沒有發現足夠挑動我神經的消息,關了電腦,正準備睡覺,電話響了起來,是方圓打來的。她問我睡沒睡.我如實說還沒睡,正準備呢.
“我睡不著,想找個人說說話”,她幽幽地說。我覺得她可能剛參加完一場很HAPPY的活動,整個人還沉浸在亢奮中。果然,她說後天就要去北京參加比賽了,賽前幾天停練,也沒什麼事情做,剛和幾個同學唱歌回來.我心想現在的學生怎麼也這麼腐敗,動不動就胡吃海喝,還唱歌什麼的.不知道父母賺錢多不容易嘛.杜夕問這麼晚了會不會打擾我休息.我哼哼哈哈的說也沒事,我一般都睡得比較晚。但是其實心裏還是不喜歡她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那就好,這幾天就想給你打個電話呢,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麼.”
“我沒什麼事,瞎忙,混日子唄”
“那你怎麼也不給我來電話聊聊天,”頓了頓,象在想什麼心事,接著又說:“我這幾天也覺得特沒勁,整個人覺得壓力很大,不知道比賽結果會怎樣.”
“喔,是這樣嗎?”我沉默片刻,一時語塞.我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人,隱約能感覺到方圓對我有好感,甚至喜歡我.如果她沒把我當回事,是不會三更半夜來電話.不過,我對她沒任何有超出普通朋友念頭的意思,盡管她算的是個上出眾的女孩。隻是她不是我喜歡的那類型女孩.我對心目中的情侶經過無數次想象和提煉後已經定格成型,若非此類基本難以觸動我心.不過我對方圓沒有惡感,不喜歡不一定要排斥,她目前的環境多少讓我湧起一縷最憐愛之情,覺得她挺不容易.一個女孩生,要去北京參加一場可以左右自己命運的比賽,的確會有很多精神上的負擔.而且我記得方圓曾提起過,她們老家那裏很落後,她不想畢業後回去,最好能在發達地區工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