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空漂起綿綿細雨,秋意漸濃,空氣裏流淌著清新的濕氣,深吸一口,沁人心脾。路人形色匆匆,不知為何那般忙碌那般辛苦。我手頭的那個案子結近尾聲了,整個下午也沒什麼具體的事情做。我們律師事物所的老板—梅姐還喊我到她辦公室小聊了一會。梅姐名字叫孔立梅,今年32歲了,人很漂亮。她個頭不是很高,但是肌膚白皙,臉龐嬌嫩,雙目澄清。我見她時第一眼就覺得這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身上帶著一種貴氣,嬌媚中也明顯的透露著女強人的氣質。非常奇怪的是我當時竟然會覺得她是北京人,但是其實我後來知道她是的地道道的濱海人.我一直不明白當時為什麼會認為他是北京人.她和我哥很熟悉,聽我哥說,最近這幾年來公司遇到的法律糾紛基本都是找“天衡”處理,還和公司簽了合作協議.我哥就是憑這關係讓我進了這家知名的律師事物所.不過我在這裏很低調,從來不跟別人提這層關係,梅姐是聰明人,她也從來不提.不過她私地下對我很照顧.我雖然來才一年,她經常安排我參加一些比較重要的案件並會讓我學著處理一些小案件.這些對我來說其實都是很好的鍛煉機會.
我一直很佩服梅姐年紀輕輕便事業有成,要知道這麼年輕就能搞一個這樣的律師事物所絕非易事.聽同事講起才知道,梅姐家裏在本市是頗居實力的.其父親是區政府的一個區長,哥哥在省公安廳工作.我曾經無意中向我哥求證過,我哥未置可否,他反而說我不要隨便打聽或者議論自己的上司,隻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我想想也是,不管她家背景如何,我都是很佩服梅姐的為人和能力.
到了傍晚,我提前從辦公室溜了出來。我打著灰色的雨傘,沿著鋪著紅色石板的人行道漫不經心的遛達。街道、樓房、行人、車輛和樹木浸淫在細雨中迷蒙綽約,飄忽不定。象某些情景劇中特設背景。這一切看在眼裏,有百無聊賴悵然若失之感。我進入一條靜謐的老巷緩緩而行。老巷似曾相識,隱約記得附近有處公園,院內草深樹茂,人跡稀少,中央處有一個小湖,荷葉蓮蓮。我記不起何時曾置身於此,一些熟悉的音容笑貌凝固在空間內,似真似幻,揮之不去。巷子越走越深,牆壁灰暗,斑駁脫落,每戶人家都門扉緊閉,恍若無人。幾條小巷貫穿交錯,偶爾有神色凝重的行人與我擦肩而過,轉瞬消失。雨水淋濕我的褲腿和鞋子,我渾然不覺。直到我饑腸轆轆,才原路返回。
我去找江濤,他正準備下班。青青坐在他辦公桌位置玩電腦遊戲,見到我屁股一動沒動,隻衝我蠻可愛的笑了一下。我從來不玩網絡遊戲,覺得那是虛擲光陰,有那些時間還不如無所事事想入非非。但不反對別人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態度,我從不會把自己的觀念強置於他人,更不會用要求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看樣子這些日子裏江濤和青青的關係突飛猛進,基本明朗化了。青青有當家主做的氣勢了。江濤也越發容光煥發,一副人逢喜事的模樣。誰說愛情是毒藥啊,我怎麼覺得愛情就是人類最好的滋潤劑。
江濤身邊從來不缺少女孩,他有跟女孩子交往遊刃的本領。這個世界,有一些男人專門會用很多心思來考慮怎麼討女人歡心或者自身有種魅力讓女孩為之傾倒。江濤介於兩者之間。我這麼說沒有詆毀江濤的意思。江濤是我朋友,隨談不上知心換命,但是也算坦誠相待。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人品自然也不差。其實愛慕異性是人類天性,隻要別那麼沒心沒肺。在這個年代,當作奸犯科違法亂紀都不足以挑動人們神經時,在合法範圍內追逐異性早已無傷大雅,更無須納入道德範疇內加以口誅筆伐。
我覺得江濤和青青挺般配,不是郎才女貌式更不是誌同道合式的般配。而是兩人身上都具有一種相似的氣質,具體是什麼我很難描述。青青雖然漂亮,但不是我喜歡的那類女孩。我喜歡猶如新月般清清爽爽帶著清純氣息的女孩。我對愛情和心儀的女孩一直保持童話般的期待及夢囈般的幻想。但青青絕對算是個對男人有吸引力的女孩,五官精致,身材窈窕,即使你不是好色之徒估計見了她也會浮想聯翩。總之她是那種可以讓男人有很多想象空間的人。我不喜歡她,是因為我隱約感覺她眉梢間有股有意無意的媚氣。我這麼說不是詆毀青青,我知道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這類的女孩,我也不是表白自己如何純潔如何保守如何矜持如何不為美色所動。我絕非情場老手,更沒萬花叢中過,從來不失手的本事。我隻是喜歡自己內心深處真正向往的事物,譬如愛情,譬如女人。
天色已晚,外麵的雨終於停了。江濤張羅著出去吃飯。對於吃,他始終保持高漲的積極性,且深諳此道,對於這點我自歎弗如。聽到要去吃飯,青青終於從遊戲中回到現實,伸著懶腰問要去吃什麼,江濤說你喜歡吃什麼咱就去吃什麼。青青說她也沒想好吃什麼,等出去了再說吧.然後她突然象想起什麼事似的,問我這些天忙什麼,怎麼沒再看著我。我說我也沒什麼事,瞎忙。她盯了我一會,象要從我眼睛中找出什麼東西一樣,然後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問我有沒有聯係過方圓。我認真的想了想,說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我幹嘛要騙你,.我跟她一麵之緣,有什麼好聯係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那晚在酒吧我看你們兩個聊地停不錯啊,蠻投緣的.”
“你看你就是不了解我,我這人跟誰都可以聊地來,特別是對女孩,咱更是謙謙君子,彬彬有禮---對了,你幹嘛問我這事啊?”
“隨便問問,”青青挽著江濤的手臂,笑咪咪地說:“方圓跟我說起過你兩次,我以為你們有聯係呢,她很不錯的女孩,沒事就多聯係聯係唄”
“有事就聯係,沒事聯係幹嘛?”我笑。
“沒事約著玩不可以啊,反正你們一個未婚,一個未嫁。”
“可以玩,但是玩什麼?”我一臉壞笑的說
“這個我可不敢教你,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喔,那我可玩不起,”我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其實你不知道,我喜歡被動,我不會追女孩的,從來都是女孩追我”
“少裝清純了’’,青青白我一看,“別把自己弄的跟情聖似的。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象你這種人最可怕!”
我被青青噎了一下,便不願意跟她調侃了,覺得她給我扣這頂帽子有些大,又不願意和她去爭論。我知道也許她是為我好,象我這年齡沒女朋友,很多朋友會過度熱情的為你去張羅。人家青青這是熱心腸呢。.江濤看到我和青青不再抖嘴了。便問我前些天去哪裏了,怎麼好久都不給他來個電話,他說他前些天給我打兩次過電話,都無法接通。我說我就去內蒙古大草原玩了一周,其他時間基本都在濱海。手機打不通估計是那些天在剛好在內蒙,隱約記得時而手機信號不好。江濤和青青都很驚豔的說你真自己出去旅遊了啊,很過癮吧。我突然後悔再提這件事,便敷衍了幾句想把話題岔開。但是江濤根本就沒在意,依然不依不饒。.
“我一直想去內蒙大草原吃正宗的烤全羊。你吃了嗎?是不是特棒。”江濤盯著我,仿佛我就是那烤全羊。
“沒吃,我怕膻,再說我自己怎麼吃烤全羊啊。”
“去大草原不吃烤全羊那還去個什麼勁兒,白去了”他不無遺憾的說。
“沒什麼好遺憾的,咱先出去把晚飯解決了吧。”我苦笑不得的樣子。
江濤不再追問了,一臉失望的表情。到了樓下,薑濤提議叫上方圓一起去,問我可不可以,我未置否可否。反正晚飯沒著落呢。青青便歡天喜地的給方圓打電話,說要一起吃飯,還特意大聲說我也在。我在一旁聽著,心說其實大可不必這麼鄭重其事的提我,似乎我有想什麼好事似的。我滿以為方圓肯定來,結果出乎我意料,她有事,拒絕了。搞的江濤和青青悻悻然。我也有些尷尬,畢竟青青剛才強調我在,她沒任何反應,多少讓我覺得沒麵子。其實我內心是希望方圓過來的,人多畢竟熱鬧些。我和薑濤、青青三個人一起活動,他們倆個人是如膠似漆的情侶,另外一個我有點象傻乎乎的燈泡。想到這些,我改變了主意,決定告辭。江濤大概也猜到了我的心思,就沒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