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菲坐在長風鏢局的書房內,有些愁眉不展,自從上次鏢局運鏢被劫,長風不但損失了一批好手,聲望也是一落千丈,生意更是逐漸蕭條,鏢局裏養著幾百號人,現在雖說還不是捉襟見肘,但長此以往,隻怕長風鏢局便會一蹶不振。
“三當家的!”一名鏢局的小廝稟報:“二爺回來了,說有要事與三當家的商量。”
“哦?”哥舒菲舒展了眉頭,吩咐道:“叫他去客廳等我。”
說著便將書桌上的資料略作整理,起身走向客廳。
韓嘯聲坐在客廳之中,正與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喝茶說話,兩人交頭接耳,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眼見哥舒菲走了進來,兩人起身相迎,韓嘯聲笑道:“三當家的近來可好?”
哥舒菲眼見有外人在,也便不好說近日鏢局之事,隻是有些勉強的笑道:“二當家的不在這鏢局的日子,我一個弱女子是獨木難支啊!”
“哈哈,三當家說笑了!”說著向她引薦道:“這位乃是金陵富商朱百萬,他可是不遠萬裏來朝歌,找咱們鏢局押運一批貨物。”
“哦?”哥舒菲內心微動,問道:“不知朱先生要押運什麼貨物?運送到何處?”
“東西運送到天山,到時自由人接應,至於是什麼東西,三當家的不必多問了,你隻需送到便成。”朱百萬憨厚的笑道。
哥舒菲眉頭一挑,說道:“這押鏢之事,我鏢局自當為托運之人保密,隻是這般神秘,恐怕不合規矩吧?”
“規矩不都是人定的麼?”韓嘯聲爽朗的笑道:“朱老板自有不說的道理,我與朱老板也算舊識,我是信得過他的。”
見哥舒菲猶豫不決,朱百萬笑道:“三當家的不必擔心,都是些合法的東西,隻是不便示人,若是三當家的還有顧慮,朱某便尋別家去。”
“朱老板說笑了。”韓嘯聲笑道:“運鏢之事,本就是我鏢局該做的事情,又怎會拒之門外呢?”
哥舒菲眼見韓嘯聲如此熱情,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便說道:“如此,這趟鏢我長風接下便是,隻是傭金方麵……”
朱百萬笑道:“傭金方麵三當家的不需介意,我先付百兩紋銀作為訂金,等運送到了,我再支付黃金百兩以作答謝。”
哥舒菲的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如此不菲的酬勞,抵得上顧長風在的時候一年的收入,這運送之物又豈是尋常之物?可既然已經應承下來,若是放棄,隻怕被同行取笑,長風鏢局的地位也怕是不保。她自肘,看來隻能親自出馬了!
“那我們再來商討一下押運的日期和具體事宜吧!”韓嘯聲笑道。
卻說瓦當那邊,一行人行軍五日,黃昏之時,便到了亂墳崗,途中倒是頗為平靜,沒有太大的凶險。
天空不時飛過一兩隻烏鴉,叫聲顯得有些滲人,矗立在雲端的九天神塔籠罩在一片灰色慘淡的愁雲中,顯得巍峨而神秘。
眾人皆是有些激動,似乎感覺到自己離所謂的寶藏更近了一步。
眾人安營紮寨,各個勢力相安無事,雲頂天喚來蕭暮雨,說帶他去見那位朋友,而孟岑則與眾伏魔會弟子留在營中,隨時注意動向。
雲頂天與蕭暮雨策馬行了十多裏路,眼前是一處清幽的山穀,穀中流水潺潺,鳥語花香,夕陽西下,宛如人間仙境。
兩人下了馬,進穀之後將馬兒隨處放在了河邊飲水,雲頂天帶著蕭暮雨轉過山頭,但見此處怪石嶙峋,一處峭壁高不可攀,宛如被人一刀削斷,峭壁的半空之中,卻是成片的建築,宛如鑲嵌在山壁之上。
蕭暮雨不禁好奇,住在此處之人,該如何上去?
流水叮咚,一名少年正在打水,見雲頂天二人前來,便步履輕盈的走了過來,有些戒備的問道:“二位是什麼人,到我玲瓏穀中所為何事?”
玲瓏穀?倒是不負其名!
“在下雲頂天,不知高乘風兄弟可在?”雲頂天拱手問道。
“哦?”少年驚奇的看了雲頂天一眼,說道:“原來是高大哥的朋友!高大哥正在閣樓中教習弟子,你們且隨我來。”
但見少年雙臂平舉,托著兩個木桶,踏著光滑的峭壁,如一隻大鳥一般的往上攀爬。
蕭暮雨眼皮跳了跳,這該不是要我這這麼上去吧?
走進一看,原來山崖之上有許多凹處,可要是這般上去,也是足以讓人驚心動魄了!
雲頂天大笑一聲,提著蕭暮雨踏著山壁上的凹處,飛身而上。
蕭暮雨但覺耳邊風聲大作,吹得有些睜不開眼,向下看去,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百丈山崖,這若是摔下去,粉身碎骨都是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