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予,我調戲你很久了……我該回他什麼?我強笑著,難不成作揖道:謝謝了,謝謝您這麼長時間的調戲,真是辛苦您了!?我張了張唇,又張了張唇,沒說出口。我背過身去,似乎瞥到龍予因忍笑而發抖的身體。陽光穿過密密麻麻的樹葉打在他的肩頭,那光影裏隱隱綽綽的笑容,那微微抖動的燦爛的右肩,就這樣鐫刻進這金色的光陰裏,就這樣鐫刻進我的心裏。縱一刻,也千秋。我突然害怕起來。生命對我來說並不是可以隨意舍棄的。生命中的歡因為那些苦而愈發鮮活溫暖,而愈發讓人不可放棄。這些美好如此活生生的,帶著清新的空氣的味道。我慶幸我沒有死,我慶幸我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即使隻能感受,或,隻要能感受――感受這美好,感受這生命。密而快的腳步聲傳來,絕望襲上心頭――高手,很多很多的高手!若是我和龍予都沒受傷,憑借輕功脫身尚無不可。可現在——我悲憤,不平!我看著那些快速振動的樹葉,真想一劍把它們都揮落!讓它們枯萎,讓它們凋零,讓它們落入泥土裏腐化。手被人輕輕握住,我看見龍予淡然堅毅的眼睛,心突然又平靜了。我把胸口洶湧的真氣慢慢理順。許多月白衣服的人快速朝我們聚攏來。我右手緊握劍柄,絲毫不敢懈怠。死也要死得酐暢淋漓!絕不當那引頸待戮之輩!正當我要劍拔出鞘,大開殺戒時,一大群白花花的人突然朝我們齊齊跪下,林子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隻是氣氛壓抑得人難以呼吸。這是個什麼陣仗?我咽了口唾沫。隊中突然一人向前,半跪著,聲音不大不小,甚是清越:“屬下來遲,罪該萬死!”當那個人抬起頭時,我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