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往左右看了看,忽然說道:”別藏了,出來吧!”
我心裏暗暗一樂,當我是五歲小孩嗎?這麼一哄就給我哄出來了。可是我剛想到這裏,從旁邊的草叢裏竟然遊出一條渾身漆黑的大蛇,嘶嘶地對著那女人吐著信子。
我看那大蛇足有水桶般粗細,從草叢裏遊出五六米長都沒有看到尾巴,心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乖乖,這二位看來都不是善茬啊!”我想到這,忽然意識到這大蛇也許早就到了這裏,眼睜睜地看著我爬上了這棵老樹。方才它應該也是隻求自保,不願暴露身形,才沒有向我發難。可是等它和這女人的帳算清楚了,恐怕就該想起我這偷窺者了。這念頭在我心裏一過,後背上不禁出了一層冷汗,看來現在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隻能靜待時機,最好是這二人一言不合弄個兩敗俱傷才好。
再說樹下,那女人似乎並不害怕這大蛇,反而是那大蛇頗有些虛張聲勢的架勢,信子直吐,人立起來。隻見那白衣女子瞪著大蛇默默念了幾句,一道白光驀地從她鼻中噴出,直直地打在大蛇身上。隻見那大蛇被白光擊中,身上頓時騰起一團黑霧,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那被黑霧包裹起來的大蛇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在黑霧中不停地扭來扭去,攪得那黑霧也不停地變換著形狀,卻始終不能掙脫這黑霧的包裹。
過了一會,那大蛇終於不再動彈,那黑霧也隨之縮小到隻有一人多長。那白衣女子見狀一笑,衝著那黑霧輕輕吹了一口氣,那黑霧便隨著清風頓時散去,可地上卻哪還有黑色大蛇的蹤影?隻剩下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倒伏在地上。這女人發覺黑霧散去,渾身一陣顫抖,赤裸著古銅色的身子站起來,那一雙狹長泛紅的眼睛依舊像蛇眼一樣冷冰冰地盯著那白衣女子:“雲姍,你們始終不肯放過我是嗎?”
這被叫作雲姍的白衣女子卻並不理會黑蛇女話中的狠意,淡淡地說:“祖製家規,叛族者誅!”
黑蛇女聞言突然大笑起來,“還祖製家規?我黑蛇一脈何時跟你們雲家同宗同族了?還真不要臉!”
“唉……”雲姍輕輕歎了一口氣,蓮步輕移,隻一刹那便欺身到黑蛇女近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長劍通體雪白,上麵鑲著五顆寶石,一看就知道是件古物。雲姍長劍直刺,一記靈蛇吐信直紮黑蛇女的心窩。
黑蛇女見狀,身子一矮,雙手化作利爪向雲姍的小腹抓去。那雙手上繚繞著淡淡的紫氣,應該是含著劇毒。雲姍顯然也知道個中厲害,腳上一用力,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從黑蛇女的身上飛了過去,反手一掌打在黑蛇女的背上。
黑蛇女向前踉蹌幾步,雙眼變得更加血紅,轉身又向雲姍撲來。這次黑蛇女顯然是看準了雲姍用劍不能貼身的弱點,那身體仿佛沒有骨頭一般繞著雲姍纏鬥,往往是雲姍一擊刺出,姿勢招式已經用老,那黑蛇女的身體卻貼著劍身欺上來,雙手狠狠地往雲姍的身上劃去。這一來一往間,雲姍卻漸漸落了下風,倒是黑蛇女越鬥越狠起來。
雲姍見這蛇妖打得起了勢,柳眉一皺,左手捏了個劍訣,口中喃喃幾句,那寶劍上的紅色寶石頓時紅光四射,把寶劍映得通紅,連雲姍的身上都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紅暈。我注意到雲姍腳邊的野草竟然瞬間變得蒼白,隨著雲姍的腳步化作了飛灰,那紅暈的溫度顯然著實恐怖。雲姍有了紅暈罩體,顯然不再懼怕黑蛇女的近身纏鬥,長劍的出招也淩厲了許多。一時間黑蛇女被雲姍逼得連連後退,向我躲著的大樹這邊靠來。此時,黑蛇女的身上已經被帶著高溫紅暈的長劍劃傷了好幾處,鮮血剛剛湧出就被氣化,隻剩下燙得焦黑的傷口,顯得異常猙獰。
眼看那黑蛇女退到我這棵大樹旁邊,我心裏頓感不妙,知道這女人很可能早就瞄上了我,現在準備拿我當擋箭牌了。心念至此,我也顧不得許多,唰得把軍刺從腰間抽出來,緊張地準備著黑蛇女向我暴起發難。可是當我拿著軍刺再向下看去時,卻發現那黑蛇女此時竟也抬起了頭,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躲在樹上的我,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刹那,我就感覺耳邊一聲炸響,腦袋裏嗡地一下,眼前一黑,手上的力氣一泄,就直直地從樹上摔了下來。
下落的過程中,我隻感覺到自己耳邊的風聲呼呼直響,四肢卻是絲毫動彈不得,也不知道一路砸斷了多少枝杈,狠狠地向下摔去。就在我眼看著自己要砸在地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身上一緊,自己竟然被那黑蛇女攔腰摟住,整個身體轉了個個,直直地擋在她身前。她那冰涼的手臂滑膩膩地纏在我的脖子上,勒得我險些喘不過氣來,那豐滿的胸部也緊緊地貼在我的後背上,整個人都仿佛蟒蛇一樣纏著我的身體,從她能單手接住我的力量來看,我隻要稍有異動,她完全可以一個鐵板橋,把我撅成兩截。